陆言将家中略微一收拾,应付了村民一阵儿之后,便带着祭品去祭奠老爹。
只是让陆言不曾想到的是,自己老爹的墓碑前,竟然已经有了两人在祭奠,而且看样子就好像专程在等自己一样。
两只锃光瓦亮的脑阔,在太阳照射下下还隐隐反光。
两只秃驴为何来此?
陆言走进了跟前,自己还没有说话,年长的老僧反而先开口了:“陆施主。”
“大师傅,认得在下?”陆言微微一愣,感到十分意外,自己可真的不曾见过这个老僧。
“呵呵呵。”老僧慈眉善目,到真正像是一个得到高僧:“我与你爹乃是至交,认得你自然不奇怪。”
“老衲无涯寺张拓。”
“并未听先父提起过。”陆言摇摇头,心中却是想到,无涯寺乃是凉州一品宗门,而这个自称张拓的老僧,不但自己的父亲,就连江湖上都不见人提起。
“这是老衲的徒儿一禅。”张拓将身边的小和尚介绍给了陆言。
小和尚与穿着大红色袈裟的老僧不同,只是穿着一身素白色的佛衣,唇红齿白身的十分俊俏。
可惜了,陆言心道一声,如此人才相貌,竟然出家当了和尚,实在是暴殄天物。
还有这个老和尚明明出家了,但是自我介绍的竟然用的是俗家的名字,陆言才不相信张拓是个法号。
一禅还有点样子。
“一禅呐~”老僧起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摸着徒弟的光头道:“佛祖说了,佛法虽然千万条,但是在你身上只有一条路可走的通,如今见到小陆施主便是第一步,从今天起你便跟在小陆施主身边,知道了么?”
“徒儿知道了。”一禅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师徒说话也只是机械性的点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一禅默不作声,但是略微皱起来的眉头,让人大约明白他正在思考。
老僧视而不见,等了片刻间一禅没有回应,便起身想要离开。
“第二步是什么?”一禅终于开口发问。
“一切自有缘法,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张拓摸着下巴白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时机什么时候到?”陆言见一禅想的费劲儿,替他问话。
“该到的时候,自然就到了。”张拓言语机锋,实则全是废话。
陆言一听,乐了——这怕是个忽悠人假和尚吧?
“那什么时候该到呢?”陆言打破砂锅问到底。
“嘭!”陆言被一袈裟掀翻在地,老和尚怒道一声:“括噪!”
陆言扭头一眼,一禅小和尚也躺在地上,望着天思索,似乎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躺在地上。
老和尚念一声阿弥陀佛,扬长而去。
竟然动用了神通缩地成寸,只是跨了一步,身形已在千里之外。
陆言一脸懵逼的坐起来,这他娘的是高僧?
果然是假冒的吧?
一禅也跟着做起来,沉吟道:“言多必失。”
陆言想到一禅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道:莫非这娃娃有点木,是被老和尚打傻的?
但是无缘无故的把这一禅和尚丢给自己,是认真的么?
“一禅。”陆言尝试着与一禅沟通。
一禅默不作声,陆言放弃问话。
陆言将祭品给老爹摆好,磕了几个响头,叫一声:“爹。”
“嗯。”一禅答应了一声,看向陆言:“施主叫我何事?”
“卧槽!”陆言当场就想要掀桌,tm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摆明了占我便宜?
但是一禅和尚却不知陆言因何发怒,连忙闭口不言。
陆言想要发作,看到一禅和尚呆萌之相,气却有火发不出,老子做的什么孽?
竟然惹的这师徒两个前来戏弄小爷?
呼,陆言出了一口气,索性不去理会一禅和尚,对着老爹的墓碑自语道:“爹,如今孩儿找到了娘亲,只是娘亲实在古怪,又将将孩儿丢下,现不知所踪,幸好舅舅已经启程去寻,想必不日就能寻到。”
陆言饮一杯酒,在老爹的墓碑前同样撒下一杯,苦笑一声道:“爹,我知您为人所害,但现在孩儿本事不济,纵然知道了仇家也无法为您报仇雪恨,只是不明白您当初为何不传授孩儿武艺。”
陆言在此处与老爹痛饮了八大杯,感到十分的畅快。
“因为你若是学了武,便跟你父亲一个下场。”一禅和尚猛然说话,将陆言吓了一跳。
“喂喂喂,你到底什么毛病?”陆言盯着一禅和尚,恨不得给他的光头一个脑瓜崩。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陆言转言问了一句。
但是一禅和尚半天没有说话。
陆言这次学精了,知道一禅和尚不是不回答,而是说话反应慢。
等着。
面对面等着。
“你爹是皇室宗师,注定为人所不容。”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禅和尚终于开口:“你也一样。”
“废话啊。”陆言一拍脑袋:“这些我都知道,说点儿我不知道的。”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是半晌。
“你不知道什么?”一禅和尚眨眨眼问道。
“真是要急死个人!”陆言终于明白张拓为什么急着把一禅和尚送走了,这tm就是缺根筋儿。
陆言起身,换了一个问题:“你为何要跟着我?”
走了一阵儿之后:“师傅让的。”
陆言也大约也习惯了一禅和尚的说话方式,问道:“你自己一点儿缘故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