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穆愉说:“我激动啊。”
众妖:“完全没看出来。”
凌穆愉扶额:“呃,在医院已经激动完了。这……甭管什么身份,还是得吃饭睡觉,而且,我也不像你们有什么灵力,会袖里乾坤缩地成寸大变活人之类的,就还是普通人类啊,激动激动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是你在医院也没表现出激动的样子来。”饕餮梼杌穷奇拆台。
“……”那不是当时在懵逼么,谁能懵逼和激动同时表现在脸上?
麒麟走过来,把头搁办公桌上,狮子脸可怜巴巴:“东君,您对自己原本的身份不高兴吗?”
“没有啊!”超高兴有没有。
丹霄看不下去了,帮这群傻妖解释道:“它们是想庆祝一下。”
“……”其实是想大吃大喝一顿吧?
这是丰收的季节了。上古时期,丰收了,部落都要庆祝的。而且咱们还找到东君了,更加要庆祝。”
“……”说来说去,还是要吃呗。
说到吃这个问题,凌穆愉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他对丹霄说:“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你把我的午饭吃掉了,你故意的吧。”
丹霄点头,轻抚着凌穆愉的发顶,眼中有着怀念的神色:“你忘记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把你煮的鱼给吃了,你回来后看到只剩下一个鱼骨架,用手里的当康砸我,还要和我打架。”
那时丹霄路过钦山,被香味吸引,在一片竹林中,看到摆放在石桌上的鱼,却不见此间主人,他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有谁来,等得鱼都凉了又被他重新给热滚,最后实在没忍住,把鱼给吃得一点儿不剩。
鱼一吃完,此间主人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只哼哼唧唧的当康,见到自己的鱼只剩下骨头,还是被个陌生神给吃掉的,当即就把当康砸过去,撸袖子就要打架。
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如此,丹霄便常常来钦山找始推,一起捉鱼一起酿酒,有时还一起招待来串山的西王母烛山冥惑等神,还一起去找爱乱跑的当康。
如果不是后来……
好在,他还活着,他也活着,他们又再度相遇了。
“我以为你头天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所以吃掉了你的饭,”丹霄叹息,“岂料,你什么都忘记了,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类。”
凌穆愉握住丹霄的手,眼中满满都是歉意:“抱歉……”
“不用道歉。从来都不是你的错。”丹霄摸了摸掌心下毛茸茸的脑袋。
虽然相貌和以前完全不同,身量还矮了些,但元神是他的小鱼,他如何认不出他的小鱼呢。
他的小鱼回来了,真好。
丹霄低头看着凌穆愉的脸,视线从眉眼到鼻子,最后落在淡红色的唇上。
他俯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自己肖想好久的唇,唔,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柔软。
“哇——”
被亲了,凌穆愉整个人都呆掉,妖怪们倒是一个个欢呼,然后假模假样的用爪子/翅膀/蹄子/鳍遮住自己的眼睛。
有猼託这种眼睛长在背上的妖,和饕餮这种腋下还长了眼睛的妖,很纠结自己要怎么才能假假的遮。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临时工吐槽无能,这些妖,这样不是明摆着说“我们都看见了,你们继续,我们还要看”,被这样说,谁还继续得下去。
果不其然,凌穆愉说:“看来大家是不想开庆丰收的party了。”
嗯?
那必须想开啊!
妖怪们立刻跑光,还把不想走的麒麟小白龙给架走,临时工也知情识趣的走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丹霄和凌穆愉,前者看着后者,做了一件很久很久,千万年前就想做的事——亲吻。
跑出办公室的妖怪们在花园里激烈的纠结要不要偷偷回去偷看,被张山一句“真不想开party了啊”把念头掐灭。
然后张山又得意洋洋的说:“多亏了我找我兄弟要来的硬盘,看看这教学成果,馆长已经不是以前的馆长了。”
白泽问:“你教了馆长什么?”
张山看着人形的白泽,回想起和馆长一起观摩学习硬盘里的内容,然后……他一不小心代入了自己和白泽的脸……
“喂——你怎么流鼻血了?”
白泽大惊,赶紧上前去帮张山止血,哪知这鼻血竟然越止越多。
张山连连后退,说自己没事儿。
白泽不理他,鼻血都糊到下巴上了,还说没事儿。
妖怪们赶紧找东西来给临时工止血,凤皇摇头叹气:“说了天气干燥要多喝水,看吧,不听老凤凰言,流鼻血在眼前。”
鼻子里堵着两大团草药的临时工脸涨得通红,又无法反驳。
白泽用湿手帕给他擦下巴上的血迹,点头赞同凤皇:“说得对。”
张山:“……”
饕餮拍着爪子嘲笑临时工,就差没笑得在地上打滚,突然它动作一顿。
其他妖也是一静,一齐朝博物馆大门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张山问。
“外面有人类。”白泽答道:“有十几个,鬼鬼祟祟的。”
妖怪们对视一眼,纷纷往前边儿跑,张山也快步跟上。
本来在办公室里做羞羞的事情的馆长和管理员也出来了,饕餮施了障眼法去外边一探究竟,发觉这些人类偷偷摸摸的躲在草丛里,不知要干嘛。
“等着,这些人总不会是来山里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