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月黑风高,非常适合……嘿嘿嘿……
华国首都永安市一户三进的四合院里,在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闪出几条黑影。
这几条黑影蹲在四合院的房顶上,此刻若有人在路上溜达,便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这几条黑影有禽有兽,还能听到黑影口吐人言。
“狐狸,你拔小鱼的头发没被他发现吧?”
“当然没有!这点小事难道我还办不好?”
“你看起来就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别吵了,肥鸟快点,测出那几个人类的方位没有?”
“我是肥遗鸟,不是肥鸟。头发太少啦,只能通过血脉联系测出他们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一家人为什么会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随便啦,我再去偷偷拔三根小鱼的头发,等着。”
话音一落,一只大鸟黑影消失在屋顶,一会儿功夫又重新出现在屋顶,把嘴里衔着的东西交给小鸟黑影。
小鸟黑影一对翅膀上下挥,片刻后,说:“找到了!先去哪儿?”
羊黑影说:“先去最近的地方。”
五条黑影猛烈一跳,先后消失在屋顶。
一名路过的晚归加班狗揉揉眼睛,悲伤的自言自语道:“明天真不能加班了,都出现幻觉了,屋顶怎么可能有辣么大、尾巴辣么长的鸡。”
为了养生保养,康冰洁坚持每天晚上十点就上床睡觉,无论凌志专在不在家,她的这个习惯都是雷打不动的。
今天,两层的独栋别墅里依旧是她一个人,这些年丈夫和儿子回家的次数远远比不上他们住酒店的次数,她从抱怨吵闹到漠然无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别墅里黑漆漆的——康冰洁不会给丈夫和儿子留灯,留了只是浪费电——已经熟睡的她在睡梦中突然感到巨大的压迫感,压迫得她呼吸困难惊醒过来。
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躺在床上平复恐惧的心情,好一会儿才摆脱了那种害怕窒息而死的恐惧,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楼去喝点儿水,岂料——
在黑暗的房间里,五双绿色的眼睛在床尾的位置盯着她,那是、那是野兽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康冰洁惊恐大叫,一边哭一边喊救命,连滚带爬的去床头柜找手机报警,无意间碰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触摸式台灯,昏黄的灯光在驱散了一丝丝黑暗,可是并没有带给她一点儿温暖。
“吵死了!”
听到说话的声音,康冰洁哭声一顿,盯着黑暗里的五双绿色眼睛,分不清究竟家里是进了歹徒还是进了野兽,可整幢别墅就她一个人,还是独栋的,周围邻居都住得远,无论是歹徒还是野兽,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没心情思考家里的防盗报警器为什么没有响,害怕得无以复加,同时又怨恨丈夫不回家,让她一个人住在这儿偌大的房子里,怕是死了都得等臭了才会有人发现。
“人类,你最值钱的东西在哪里?”
“……我、我的首饰都在梳妆台上,呜呜……你随便拿。”康冰洁缩在床头,左手小心翼翼的去拿放在台灯边上的手机。
“谁要你的那些破石头,还有呢?”
“我、我就那些首饰,银行卡在抽屉里,密码是我的生日,还、还有我老公有些古董,在他的书房里……”
康冰洁边说话转移歹徒的注意力,边悄悄伸手去拿手机,眼看着手机就在手边,她猛地一伸手把手机握住,然后她看到一只有着锋利爪尖的大毛爪子按住自己的手。
台灯昏暗的灯光照不了多远,但是足以让她看清楚按住自己的是什么。
一只弯角长毛羊长着一张人脸,两颗锋利的虎齿露出嘴外。
怪物啊啊啊!
“啊……啊……”康冰洁张大嘴,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无意识的音节。
“人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手机是要作甚。”怪物说:“快说,你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怪物说人话!!!
“咚”一声,康冰洁一头撞上床头柜,不省人事。
饕餮把爪子收回来,嫌弃的甩了甩,说道:“也忒不经吓了,还是小鱼的母亲呢,比小鱼差远了。”
凤皇飞过来,低头查看了一下这个雌性人类,只是吓晕,没有吓死,不满的对饕餮说:“你把她吓晕了,我们还怎么问小鱼爷爷的遗产在哪儿?”
饕餮刨了一下爪子,把地毯连带地板刨了一个大洞,郁闷的说:“那再把她弄醒呗。”
“我来。”九尾狐跃上床,两只前爪噼里啪啦一顿狂拍,没几下就把康冰洁的脸给拍肿了。拍肿了脸,人也拍醒了,看到人类悠悠转醒,九尾狐一摊爪子,“好了,醒了。”
康冰洁一醒来,还没感觉到脸疼,就看到面前一只巨大的狐狸说人话,嗷一声,又晕了过去。
九尾狐:“……”
凤皇、饕餮、杌、肥遗鸟:“……”
妖怪们脑海中同时浮现出管理员说过的一个词儿——弱爆了。
“现在怎么办?”肥遗鸟问。
“换个人问呗。”杌说:“不是还有小鱼的爸爸和哥哥。”
妖怪们说着,一瞬便消失离开了别墅,循着血脉联系,移到了一栋小高层建筑的顶楼复式套房。
这套复式楼里灯火通明,妖怪们站在客厅,隐隐听到楼上不断传来的啊嗷乱叫的奇怪声音,它们排成一队鱼贯上楼,听着声音走进了一间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