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捣乱是不可能的。”斗笠客摘下了斗笠,此人正是鬼哭,他轻轻的把斗笠放在了桌上,脸含笑意,只是那双该死的眼睛,让他脸上的笑意变成了挑衅,他指着不问道:“我是为他而来。”
“你究竟是谁,难道是他的人。”王三娘面色凝重,此人不是不闻,此人,很不简单,很危险,不由得她不凝神以对。
“他,是哪个他?”鬼哭问道。
“看来,你不是他的人。”
“我只是一个过客。”
“那你为何要为了不问而来。”
“哦,原来他叫不问。”鬼哭点了点头:“我只是好奇,整个县城,为何只有他一个小孩。”
“怎么可……”不问刚开口,就被王三娘捂住了嘴,剩下的话说不出来。
王三娘略有深意的看着鬼哭:“外乡人,做人还是不要太好奇为好,难得糊涂,太好奇的人命可不长。”
“巧了。”鬼哭笑脸盈盈(凶神恶煞),手指敲打着桌面:“我没打算活多长时间。”
“我没工夫跟你闲聊。”王三娘显得烦躁:“我得尽快把他送出城,如果你好奇,有本事自己去查。”
“那倒无妨,不过我看你要把他送出城,恐怕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茶铺外边,一行人就出现了,是一群捕快,带的各色武器,身披轻甲。
“王三娘!”带头的捕快率先发难:“这县城,是人的县城,可不是妖怪的县城,劝你还是莫要坏了规矩。”
“妖怪,笑话!”王三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比起我来,你们的县令大人更像个妖怪吧!”
“大胆!”捕快双目圆睁:“你在找死!”
茶铺中,一阵桌椅碰撞之声,十几个客人通通站起围了过来,他们长相五花八门,甚至有的还露出了尾巴。
“我看,你这个龟儿子才是找死!”说话的,又是那个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老狗,你敢违抗王法!”捕头一声咆哮,拔出刀来。
顿时,他的身后盾牌竖立,大枪落下,强弓拉开,冰冷的箭头直指茶铺。
面对二十多人的捕快,茶铺里的客人们可没害怕,他们满脸狞笑,摩拳擦掌,看样子,早想大干一场了。
不问被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祸事。
难不成,我就是话本中的主角。
不由得,小和尚浮想联翩。然而很遗憾,他猜错了。
双方之所以大动干戈,他只是个由头,真正的原因是双方都不肯退让。
小和尚猜不到,但并不妨碍他的本性,他扯了扯王三娘的衣袖:“女菩萨,不如,让我跟他们走吧。”
说到这里,又是感动又是害怕得流出泪来,然而王三娘并不领情,头都没回,说道:“小屁孩,待会这里要打起来了,一边玩去。”
“王法!”唯独一个在茶铺中还坐着的鬼哭突然笑了起来:“这位大老爷,在下能不能知道他们触犯了哪条王法。”
这时候,捕头才注意到了鬼哭,道:“你是何人?”
鬼哭答道:“一个路过这里,好奇的路人。”
“路人?”捕头冷笑:“现在大雪封山,饿狼遍布,能路过到这里,这位外乡来的客人可不简单啊!”
“有些本事,不值一提。”鬼哭嘴里谦虚,拿着长刀站了起来,走到了捕头面前,借着身高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可一点没有谦虚的意思:“在下就是好奇想问问,他们触犯了哪条王法?”
捕头扯虎皮拉大旗:“自然是蜀山的王法!”
“蜀山?哈哈哈哈……”鬼哭人哈哈大笑起来。
“为何发笑?”捕头脸色发黑,不过一看鬼哭不是好惹的,于是多了几分耐心,暂时没有发作。
鬼哭笑声一停,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捕头心想我管你是谁,嘴里却道:“汝乃何人?”
“某名鬼哭。”鬼哭看着他,亮出了腰间牌子。
鬼哭大名鼎鼎,牌子也是蜀山长老的牌子。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事。
这里,太偏僻了!
如果不是一个意外,他路上遇到一个吃人的妖怪,追杀那个妖怪来到此处,根本就不可能进这个县城,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来了之后才发现,喔,原来在群山环绕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县城。进来之后才惊叹,喔,这个县城还如此繁荣,太神奇了!
这里,甚至都没有斩妖阁驻扎,所以,作为捕头自然也认不得鬼哭腰间的牌子,也不知道鬼哭这个名号。
而王三娘也是如此,她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已经住了几百年了,只是知晓蜀山大名,其余的,知道不多,甚至连蜀山的三位阁主换了人都不清楚。
所以才冒出来的鬼哭,她听了之后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在说,鬼哭是谁,很了不起吗?
茶铺内外的人们大眼瞪小眼,眼中都带着迷茫。
气氛,有些尴尬,就如同某王者实力的金牌讲师被白银莽夫给怼死了一样。
一时间,这里格外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捕头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哈?”
“哈哈哈哈哈……”
屋顶上,传来一阵抽风般的笑声,时而为男,时而为女,时而又仿佛人妖。
茶铺内外的人同时一惊,往屋顶看去,似乎想要找出是谁在笑。但是,笑声飘忽,寻不到踪迹。
很快,笑声戛然而止,彻底消失,却给众人蒙上了一层阴影。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