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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特别突兀,我们谁都没有心理准备。顾雪正在喝水,听到敲门声后就呛到了,脸憋的通红,却连一咳嗽声都不敢发出。
她死死抓着水杯,靠在沙发上将身子缩成一团,我也轻轻发抖,连呼吸都忘记了。
难道那个“人”又来了
敲门声不紧不慢,大热的天,我看见一股很薄的白雾沿着门缝钻进来,地板冷嗖嗖的,令人鸡皮疙瘩骤起。
“林寒,我们怎么办”顾雪靠近我,瑟瑟发抖地压着嗓子问,我听出了哭腔,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心里也没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见敲门声已经停下了,我这才定了定神,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讲道,
“没事,也许是隔壁的醉鬼,喝醉酒敲错门了,以前经常这样的。”
听到我的分析,顾雪勉强笑了笑,可笑容却很僵硬,显然她根本认同我这种说法。
我们坐着都没动,不自觉又把手紧紧抓在一起了。两个年轻男女靠得这么近,换了另一种环境,肯定会有不少旖旎的事情发生,可现在,我们谁都顾不上往别的地方想。
我只希望平稳渡过这个晚上,再也不要起任何波澜。
沉默好久,顾雪把嘴唇凑到我耳边,轻轻说道,“林寒你听,敲门声停了就一直没再响过,他是不是走了”
我看看顾雪,娇俏的嫩脸早已吓得惨白,眼皮一直在跳,估计只是为了从我这里寻求心理安慰。
我还能说什么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应该应该是的。”
可这话刚刚落下,大门又是“梆梆梆”三声响,吓得我和顾雪都抱成了一堆。
“他没走他一直站在外面敲门”顾雪把脑袋死死埋进我臂弯,我抱紧她的地方,衬衫早已湿透,她吓哭了。
“没事,别怕这是我家,只要我们不开门,他应该就没办法”我努力抑制住发抖的情绪,用颤抖的语气安慰顾雪。
其实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信,鬼进屋,并不一定需要走门。
梆梆梆
敲门声越来越响,门口好像对着一太大功率的空调,正开足了马力对我家吹冷气,沙发距离大门两米,但阴冷感却扑面而来。
我强行控制着紧张到了极的心情,然而还没有等我说出安慰的话,房间里的灯毫无预兆,一下子就灭了。
所有的灯,在一瞬间灭掉
黑暗瞬间来临。
我抱着顾雪,能明显感觉到她都得越来越厉害的身子,她只能死死咬着我的胳膊,才能保证不哭出声来。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鬼魂不适应灯光,现在所有灯都灭了,难到“他”想进来
这念头让我头皮发麻,坐立不安,只过了几秒,房里突然响起熟悉的手机铃声。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
熟悉的旋律很嘹亮,响彻整个房间,我吓得头皮一紧,赶紧去看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没有标注。
铃声一响,大门的敲门声也很突兀地停下来,整个世界反倒突然清静了,除了刺耳的铃声,没有别的东西。
“你接啊”顾雪从惊恐中过神,轻轻推了我一下,“看看是谁打来的。”
“嗯”我转过来一接听,听到了很熟悉的语调。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低沉的女声,阴森森地说道,
“你赶紧开门,我给你送东西”
卧槽
我胳膊肘一松,手机“砰”一下撞在茶几上,连电池都摔出来了。
是陈芝,她说她在门口
顾雪又紧张了,我的情绪感染到了她,“是谁谁打来的电话”
我脸都青了,僵硬地抬头看着顾雪,“陈芝,她说敲门的人是她,让我们赶紧开门”
“陈芝,陈芝不是下午就死了吗”顾雪将惊恐的眼珠子瞪得特别大,紧紧捂住了嘴。
无声的眼泪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我手背上,特别冰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干脆放开手,缓缓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顾雪反抓着我的胳膊,边发抖边问,“你要到哪儿去”
“去开门”我紧绷着脸,咬牙一字一顿,虽然没有镜子,我却能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究竟有多狰狞,额头上一迸一迸地爬满青筋。
“你你疯了”顾雪不肯松手,抓我抓得紧了,“你不能开门,门口是陈芝她是鬼呀”
高傲的她,终于承认世界上有鬼了。
“你以为不开门,她就进不来吗”我干涩的嗓音有些嘶哑,多了几分阴怖的味道。
“不至少能躲一会是一会,等她自己进来了之后再说”顾雪情绪崩溃了,抱着头疯狂地摇头。
我用手抓着她不断发抖的双肩,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如果我不带你上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连累了你,不过现在,我必须去开门”
顾雪无意识地叫着,“为什么”
“昨天这个时候,门口也有人,而且送来了一样东西。”我给自己上一支烟,嘴唇哆嗦,一口烟全都呛进了肺里。
“那又怎么样”顾雪俏脸煞白,紧张反问道。
“说不定今晚,我还会收到一提示。”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恐惧和伤心,两种不同的情绪在我内心深处纠缠,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出一个恐怖的事实,
“毕竟人的手指头,可不止一截。”
“你不要再说了”顾雪捂住了耳朵。
趁她松手的时候,我速蹿起来,撒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