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冷,我和林琛打牌时守着火堆,到中午吃饭,老爹果然又带了两个女人过来,是一对母女,中女妇女颧骨高高的,长相略显刻薄,年轻女孩大概跟我差不多,也就岁的年纪,身材矮矮的,有些微胖,不过穿着打扮,看起来倒也时髦,不太像老家县城里生活人。
老爹跟我介绍,让我叫婶,叫妹子,妹子叫李玉,在南方大城市打工,十八岁出去了,打了几年工才来,也是准备过完年就走,老爹晓得留不住我,就想找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让我陪着李玉去南方省生活,他说身边有熟人,也算彼此有照应。
我实在弄不懂老一辈人的心思,为什么一想到我的婚姻状况就这么积极,我把位置让出来,让着母女俩坐下。林琛倒挺会来事,又是倒水,又是招呼,还一个劲朝,没准这就以后就是我嫂子啊。
我不加理会,说是相亲,其实就是闲谈,聊天,老爹问起了那个中年妇女很多关于家乡的事我家在县城没有房子,这个铺子是老爹租的,不过乡下老宅也好些年没去了,中年妇女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就谈及到了工作上面。
她说,大伢子也就是我不是在县城开了铺子,在做生意吗,怎么想起要去外面老爹眉毛有些跳,就说这兔崽子跟人合伙做了几个月生意,本来日子顺风顺水,过得挺不错的,不晓得啷个怎么事,就跟人闹掰了。
我忙说老爹,没闹掰,前天浩子不还过来给你拜年了吗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才把铺子留给他打理。
浩子对我很够意思,虽然那铺子我已经没再去过了,可有多少盈利和分红,大年三十他都给老爹送了过来,还说那铺子虽然给他打理,但我的股份都在,以后每个季度都会打进我老爹的银行卡。
就为这,我才避免被老爹误会,省了一顿打。要是老爷子晓得我拿着十几万出去,两个月就打了水漂,非拔掉我一层皮不可。
老爹就气哼哼地说道,我还不晓得你,是不是跟浩子闹矛盾了两个人合伙开店蛮好的,怎么说不打理就不打理我低着头没说话,那个中年妇女就对我老爹说,
“林老汉,你还是提醒孩子注意吧,这年头搭伙做生意的都不靠谱,你儿子投资了这么些钱,又不肯去店里看看,谁晓得一天能卖多少啊,可别让人给坑了”
这话我越听越不舒服,浩子虽然奸猾,可对我还是很仗义的,我从没想过这些,却被她这样提出来,心里多少是个疙瘩,脸就有些黑了,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心思。
老爹又提出到饭店了,不如找个地方吃饭吧,我怕他又为我的事乱花钱,正要劝,修车铺外面就传来一阵喇叭声,两辆警车开到铺子前面停下,前面那辆的车门打开了,露出邢斌半个脸,冲我喊,
“林寒,吃饭了没有大过年你家怪冷清的,我正好路过你家,下午没什么工作,上面来人要我去接待,要不你陪我一块去接待下就在金林酒家,位置都订好了”
我心里有好奇,上面来人了,邢斌干嘛要让我去帮他接待我又不是体制内的人。
他已经下车了,搓着手进屋,就站在火堆旁边跺脚,说你家真冷啊,怎么也不装个空调我老爹是个老实人,见了戴官帽的人就有些畏惧,忙着给邢斌端茶递水。
邢斌很客气地把他拦下了,说叔,不用,我和林寒是朋友,您忙您的,我找他有事要聊。
过来相亲的中年妇女眼睛马上就亮了,忙着站起来,说大伢子,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大的官啊我有些想笑,没应,邢斌说你家有客人,方不方便
我说没事,反正我这几天在家没事可干,我这就跟你走吧。结果那中年妇女不乐意了,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专程带着女儿过来跟你相亲的我找到借口,就指了指邢斌,说警察找我,肯定是大事,老爹,我就先走了,你和林琛好好招呼客人啊。
我也不管这母女俩个是什么表情,抓着邢斌就逃命似地跑了,老爹骂了声兔崽子,看了看邢斌身上的警服,没有追出来。
上了警车,我长舒一口气,对正在开车的邢斌说了句,谢谢。邢斌有些错愕,他说你谢我干嘛我就指了指警车后视镜,说那母女两个是来相亲的,我差走不掉。
他哈哈大笑,说我看出来了,要不能编个理由带你走嘛我说什么,你编的你专程上我家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帮我解围吧
邢斌很神秘地笑了笑,说过会你就知道了。
我一头雾水,接着邢斌把警车开会了警局,我心里还在瞎嘀咕,该不会是邢斌找到了我犯案的证据,想给我来个马枪吧他看出我的想法,哈哈笑,说事儿都过去了,谁会为了一个混混难为你,跟我上楼吧,我真没骗你,上面来人了。
我让他先把话讲清楚,上面究竟来了谁,为什么非要我一块陪着邢斌说你胆子这么小,这里是派出所,还能有人吃了你不成
好说歹说,他非要拉着我上二楼,推开办公室大门一看,我愣住了。
屋里坐着好几个警察,看警衔都挺高的,不过这不是主要的,重要是角落里坐着个身材高挑正在看手机的女警,是顾雪
半年没见了,顾雪还是那么漂亮,我推门时她立刻把头抬起来,四目相对,我浑身都是一哆嗦。
顾雪怎么找来了
我转身想逃,邢斌就抓着我胳膊,把我使劲朝门口一推,说外面这么冷,还是屋里暖和。
我讪讪地笑,不晓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