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吼,仿佛惊蛰里的一道春雷炸响,张小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掌缓缓缩,然而猛然一步跨出,同样平平无奇的一拳,狠狠轰击向了对方的胸口。
近距离观摩他战斗的方式,让我的身心获得了一种满足的享受,之间的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多,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各自为战,很少有能够全力展现给对方的机会。
张小饼这吊毛为人很不正经,可他的本事却绝不是吹嘘出来的,穷追不舍之下,对方在爆吼一声过后,也毫不犹豫地身冲了过去。
两人的战斗风格十分相近,宛如两只纠缠在一起的巨熊,不断地展开碰撞,为我们展开一场拳拳到肉的视觉盛宴。
苦斗了十几拳,却一直胜负未分,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然而时刻观察着战场中局势的我,却逐渐露出了微笑。
这视同猛虎的两人,本质上却大有不同。
这场战斗已经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在我的感应之中,对方顶多还能挥出两圈就会力竭身退。而张小饼蓄势待发,却犹如闲庭信步,一直都在耍在他玩。
果然当第二拳落下的时候,对手的气势已经明显地减弱,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窘境,开始改变战术,当算利用灵活的步法来拉开自己和张小饼之间的距离。
张小饼不傻,在他改变策略的瞬间便转向主动,加了攻势,拳风中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声响,封死了对方后的退路。
这个结果和我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无论这家伙怎么挣扎,气势用尽的他也无妨改变落败的结局,而张小饼在这一场战斗中却丝毫未曾认真,两人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当退无可退的时候,那人眼中徒然浮现出了戾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袖口中的黑气徒然暴涨,覆盖在拳头上,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狰狞巨兽,恶狠狠地迎向了张小饼
砰
这是后一次对撞,也是那人拼命的招式,两道拳头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悍然相接,然后狠狠重叠在了一起。
紧接着一股气浪翻滚,隔绝到了众人的视线,弥漫的灰尘下,只剩两道遥遥相对立的身影,而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给遮掩住了。
短暂的僵持,我听到了一道闷哼,随后有道黑影宛如折了线的风筝,横飞三米,狠狠撞击在了客厅的墙壁上,气息颓废,就连种植在他身上的那些鬼气也承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
他口中含着一口鲜血,却碍于面子只能强撑,死活都舍不得吐出来。
看着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那人,我再次站了起来,将目光转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秦爷,说战局已定,你手下的人并没有替你挣来什么面子,刚才我们已经讲定,你输了,就交出我要的人。
我向他要人,是事先已经讲好了的条件,然而这老狗事到临头,却再一次展示出了无奈的本性,所我有答应过你这个要求吗
我笑了,一都不害怕他耍无奈,头看了看鲁局,说你们刚才可是听到了鲁局是跟着赵德凯一块过来的,屁股坐在哪一边,就证明了他的立场,他站起来说道,
“秦爷,大家好歹都是老相识,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趁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你把人交出来,这件事就算完了。”
鲁局也不想过分得罪秦爷,毕竟这老家伙是真正的地头蛇,黑白两道的帮衬不少,这样说,已经给他做足了面子。我也冷笑着提醒道,“你是有身份的人,家大业大,应该不会蠢到以为当场耍赖,我就拿你没办法吧”
我指了指两个被人抬下去的修行者,目光爆冷,语气低沉,秦爷听出了我的话外音,说年轻人,你威胁我
我说老东西,别特娘的用你那套来吓唬老子,惹急了我,你这庄园也别想保住,你以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就能获得一切了笑话,在我眼里,你连条臭虫都不如,惹急了我,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房子,大不了我亡命天涯,你也别想好过
好说也说尽了,礼数也算做的周全,这老家伙还要耍赖,就不能怪我翻脸。
我这番话很不客气,秦爷心有不忿,厉声对着鲁局吼道,“你是警察,难道也不管管”
鲁局抬了抬眼皮,说失踪的人是林寒的朋友,他情绪不稳定,也是在所难免的,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我要怎么管
秦爷脸皮子使劲抽动了一下,捏着拳头辩驳道,“你们的那个失踪的朋友,跟我没有半关系,你要我把人交出来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让我怎么去哪里找人”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浩子又是唯一一个肝型与他相匹配的人,这老东西“宁死不屈服”,倒是表现出了不少傲气,我只是冷笑,说这样吧,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让你好好考虑考虑清楚,明天这个时候,我过来要人,交不交得出,你自己看着办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当着鲁局和赵德凯的面,我自然不会动用江湖上的手段,杀人犯法,这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姓秦的老狗之所以一再否认,也真是认准了我不敢对他下手。
不过,这么简单就能把我给打发了么
赵德凯向鲁局请示,说这姓秦的不肯认账,我们要不要找人过来搜一搜这次行动,鲁局还带了不少手下在外面,只要鲁局一声令下,那些警察就会进来搜查。
可鲁局沉吟了一下,还是挥手拦住了赵德凯,说有什么事,还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