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院门被敲得咚咚响,吵醒了一院的人。
“沈秀,沈秀,沈秀在不在家?”
门外的人得不到回应,一声高过一声喊着沈秀的名字。
沈三拖拉着鞋子,开了院门。看着精瘦的老人,沈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咋滴,连你郭爷爷都不认识了?”郭长庚往沈三脑门上拍了一下,把自己的老脸往他面前凑。
“郭,郭爷爷你来干啥啊?有人送东西到咱家?二叔在家啊。”沈三被郭长庚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开口问。
郭长庚看着还没睡醒的沈三,乐呵地大笑。“你这孩子真有意思,不逗你了,你堂妹夫给你堂妹送信来了,接着,可要拿好了。”
“郭爷爷你倒是给我啊。”沈三几次都没够到郭长庚手里的信封,已经有些急了。
“我给你了,你拿不到可不能怪我。你还太矮,这两年要多长点。”
“大早上让不让人睡了?!”
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郭长庚缩了缩脖子,将手里的信封塞到沈三手里,转身就跑。
“这河东狮吼要吓死老汉了,风紧扯呼。好孙子,俺这还有几封书信要送,你就不用送了。”
“还是三婶出来。”看着落荒而逃的郭长庚,沈三敬畏地朝那边屋子瞄了一眼。
“谢谢三堂哥。”一大家子吃早饭的时候,沈秀从沈三手里接过了信封。
沈秀摇了摇信封,心里有几分好奇。“妈,我先回屋了。”
“这郭叔年纪也不小了,玩心还是这么重。”
“可不是嘛,谁家大早上地往外送书信。”
沈大夫妇一人一句,说完相视而笑。
沈秀坐在板凳上,摇晃信封,没听到响声后,她把书信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她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桌上书信的信封,满心纠结着要不要打开。
这傻大个给我写信做什么?
“秀儿,不管怎么样,打开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
何娟靠在门框上,眼神全黏在信封上。看到信封上粉色的字迹,她戏谑地开口。“秀儿?你玩什么深沉呢?”
“哎呦吓死我了,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沈秀抚着胸口,给自己压惊。
“早就进来了,你自己想事情太入神没听到而已。”看着一向镇定的女儿现在有些慌乱的神态,何娟心情非常好。
皮这一下,她非常开心。
何娟之前一度觉得沈秀性子冷,看什么都淡淡的,深怕她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如今她来介绍,看到沈秀慌乱,心情那叫一个开心啊。
沈秀打开信封,朝里面瞄了一眼。看着何娟在一旁跟着动作,沈秀无奈。“妈,你今天这么闲情逸致。”
“这不是等你解决你的终身问题呢嘛。”
在何娟暧昧的笑容中,沈秀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这家伙就知道吃!”沈秀将手里的书信捏成团直接扔掉。
“是的,好不容易来次书信,里面有一大半都在感谢你给他记得玉米和烤肉。”何娟收回视线,整个人站正,吐槽起霍桑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妈,您别说了。”
何娟看着沈秀脸上的表情,可心疼了。
“姑娘,你要真喜欢,妈一会再跟你做点烤玉米吧?”
沈秀撇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收到这样简单的书信有些不开心。
她准备把信封扔掉,从里面划落出一块石头。石头不大,之前一直被人忽略。
灵石!算你小子有良心!
沈秀一把抓起那块小石头,打心眼的高兴。
锦花簇拥成团,在骤雨迷蒙的日子里倔强地绽放,绚丽似碧空里的那弯彩虹。夏华从遥远的天际滑落,或快或慢地落在地上,成了丝丝点点的肆意。
你从厚重书本里来,带着独属于你的意境穿越岁月的青铜巨门清浅慢幽地驻进了我的梦。浮生里繁琐成了常态,便就尽情贪婪地享受着无穷尽的漩涡里难得的灵魂安宁。
于是掬一捧清水净手,在萦绕鼻尖的兰香中拥着美好的诗集,沿着历史的年轮逆流而上,迟迟不愿醒转。
诉你所言,感你所受,闻你所思,明你所叹。相知相守的流年里,爱上了千变万化却又永恒如初的你。
你是谁?你是诗,你是歌,你是那形形色色的历史尘埃费尽心思想要追逐的美好!
岁月里的相逢,抛去惋惜错过大抵只余庆幸遇见。与你的初次会面在华光溢彩的海上,那时年幼的稚子尚不知喜爱为何物。那唐诗三百首的纸张厚度化作童年双肩担负的重量,故而与你初遇的心情真真不算欢喜。
知礼懂理后的小小少年遥望着璀璨耀目的星空,拾捡着大海海岸线的诗歌贝壳,呢喃着“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臆想着汨罗河畔裙裾飘飞徘徊踱步的诗人屈原的绝世风采。后来的后来,浸没在悠悠时光长河里的一颗心逐渐被你吸引,痴迷在追寻你足迹的漫漫途中。
文房玉案中,宣纸上那方镇纸刻着谁的名字?
驾车交游时,言谈中那抹失望寻着谁的知音?
午夜梦回时,枕巾下那串热泪含着谁的相思?
辗转翻侧时,提笔后那点毫末蕴着谁的感慨?
满腹喜乐时,欢欣间那丝惆怅藏着谁的密语?
心有戚戚时,踟蹰时那处唐宋埋着谁的遗憾?
假如光景予你半身悲愁半身忧伤的迷茫惆怅,不若洗去沉重的层层铅华,揣着一颗赤子心通过诗歌的引导融入我们。在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