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舒上次回府的时候就和祖父说起了是时候应该给大哥说一门亲事了,缘由是大哥如今也是一个八品的翰林院官员了,是时候结一门亲事也好到时候一步一步的接下靳家宗族嫡支的责任,早些大婚再有个孩子也好定定心。靳阙愣了许久眼神渐渐锐利下来,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她说得对,是时候了。后来本打算过几日再回去看看,就又收到了自家二哥的来信说是大哥在母亲面前苦苦哀求,怎么样都不愿意和人说亲,说是宁愿终身不娶都不愿意这时候娶亲,希望家里人不要逼他成亲。说是让她不用回府了,省得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回府回的过于频繁了,惹得太子府的人侧目,认为世家女子自持身份不敬太子妃一向温婉如玉的靳云舒当场就砸了一个茶杯,吓得整个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跪了下来。一向在靳云舒身边伺候的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自家小姐发那么大的脾气,别说摔杯子了,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至于那些个刚刚分配到得月楼的人就是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但是很快下人们发现自家的主子又冷静下来了,仿佛刚刚发了好大一通火的人不是她一样,只是淡淡的让人取笔墨纸砚来,然后顺手把这地下的陶瓷碎渣都给收拾了。
一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一个茶杯的功夫气就消了。只是看见自家主子写了一封颇长的信,内容没有人知道,末了也只是没有任何声音起伏的吩咐人将这封信送给靳家二少爷。做完了事情靳云舒也没再多说什么,打发了丫鬟们,一个人独自留在屋里读书。
后十日,靳国公府二少爷来信,自此之后连陈麽麼都发现了这自家的小姐和二少爷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情,不仅二少爷和小姐通信频繁而且最大的问题时小姐每一次看见二少爷的回信都会很生气,然后就是一个人默默的沉默许久。直到太子殿下外出办差回来小姐和二少爷也通了大约十封信了。只是每通一封信面色就沉下去一分,太子回来那天自家小姐在大梨树下画画消解心中的愤怒,之后太子频繁的留在得月楼中自家主子也就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说起来陈麽麼这还是要感谢太子殿下对主子的宠爱。
太子归来之后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除了去太子妃那里的日子之后,剩下的大部分的日子都留在了得月楼,往往连留在前院的时间都缩短了,怎么说呢应该说就算是忙到三更半夜就要披星戴月的跑到得月楼来。有时甚至得月楼的门都关起来了,靳云舒都已经歇下了,太子殿下还是会跑过来把门敲开然后进去休息,一时间太子府的女人们都为之侧目。
但是偶尔连太子都发现靳云舒会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已经走神了。沈煜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是因为不在乎和自己相处,是因为心里没有这个人所以才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心。沈煜心中越是如此认为反而来得越是频繁,午膳晚膳常来常往,休沐的时候下午就让她来伺候自己笔墨,他来兴致的时候就不停的图图抹抹,兴致缺缺的时候就拉着她一起写字。晚间分日子只要那晚太子殿下有兴致必然是要抵死折腾到三更半夜,也是辛苦了靳云舒每次都能按时醒来向太子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