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那么她的药,便一定不能交给皇后,又或者说,她今日就不该这么匆匆忙忙的来送解药。
因为皇后不可能就让她将解药光明正大的送进去的……
而不送进去事小,如果由着她的人送进去,中间又被调了包的话,那么事情才是真正的严重!
希望是她想多了……
二人各怀心事,于是殿中的气氛也是越来越阴沉。
沉思了半响之后,凉音又将药盒轻轻放到了桌子上,尔后洋装头疼的闭眸揉了揉脑袋。
正在纠结的南云依依一见机会来了,偷偷瞧了瞧一旁的她后,便悄悄伸手打开了桌子上的盒子……
也不晓得她的手法为何那般熟练,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偷走了盒中的解药,其过程中更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凉音的眉头微蹙了蹙,再次睁眸的时候,夏水月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了殿中。
于是二人又连忙起身行了个礼。
“参见母后。”
夏水月轻轻点头,“不过一日你二人便找到了解药,母后着实欣慰,只惜你们父皇身体欠安,已然受不得一丝一毫的打扰,所以那解药,便由母后送进去吧。”
凉音低了低首,心中暗叹果然,看来今日是白来一趟了!
却是南云依依瞬间便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尔后将手中的盒子轻轻放到了她的手上。
“母后,这颗药丸便是解药,您快拿去给父皇服下吧。”
夏水月欣慰的点了点头,“好,若你父皇能够恢复,母后定会好好赏你的。”
说着,她又缓缓望向了凉音,“音儿的呢?”
一旁的南云依依挑衅一笑,而凉音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后,却是十分愤怒的瞪了南云依依一眼,这才道:“回母后,来的匆忙,可,可能忘带了……”
话语间,南云依依却是偷笑不止着道:“原来五妹是带了个空盒来呀,方才还一个劲的拿在手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凉音低了低首,没有说话。
而夏水月则是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眸子道:“如此重要的事也能忘了,音儿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母后教训的是。”
夏水月轻轻一叹,“罢了,既然依依也有带药过来,那便先试试依依的吧。”
顿了顿,她又望着南云依依道:“依依,你这药可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南云依依浅笑盈盈,“放心吧母后,不会有的。”
这可是老五一大早便急匆匆送进宫的,还嚷嚷着要亲手送去,拿给父皇的药,她定不会那般不小心,一定是解药了,她才敢这般大张旗鼓的送来的。
即是如此,她自然也不必担心太多了。
沉思之时,夏水月轻轻点了点头后,便拿着盒子缓缓走开了。
待到殿内仅剩她们二人时,南云依依又甚是得意的扫了凉音一眼道:“五妹,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还留着作甚呀?”
“是你偷偷拿走了我的药吗?”
南云依依轻轻挑眉,“什么偷?那是我自己的可好?五妹,你自己忘带,怎的就能污蔑是别人偷了呢?”
听及此,凉音又有些不屑的扬了扬唇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南云依依的神色猛地一暗,“你什么意思?”
她浅笑,“字面意思,如果父皇好了,你便是当太女也与我无关,若未好,你所受的惩罚也与我无关。”
“你的解药有问题?”
南云依依面色一僵,猜测的话语刚一落下,她便霎时慌乱不已,于是抬步便向外头跑了去。
却是两个侍卫忽然冲了过来,尔后霎时便将南云依依给死死抓了住。
“四公主,娘娘有话同您说!”
南云依依大觉不妙,连忙便大大声的喊道:“那不是我的解药,不是!那是南云凉音的,不是我的!”
匆匆而来的夏水月一脸阴沉,一见到她便怒不可遏的开口道:“依依,你是想害死你父皇吗?什么药都敢拿给他吃,你那药,试药的普通人吃了一点确实没什么,但为什么你父皇一碰就狂咳不止?”
南云依依慌乱万分,连忙便道:“母后,那不是我的解药,是五妹的,是她要陷害我。”
“陷害?那是你亲手交给本宫的,她还能如何陷害?”
南云依依连连摇头,“不是的,那真的是她的,我,我……”
话至一半,她忽地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偷药的事!
可也是现在她才突然明白,这凉音一定是算准了她会偷药,所以才拿了一颗假药给她偷啊!
但是此事太过杂乱,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全然忘了该如何解释这一件事了。
听着她的语无伦次,夏水月的脸上便写满了愤怒。
“够了,依依,你太令本宫失望了。”
南云依依摇头不止,夏水月却毫不理会,只冷冷道:“你父皇的解药,本就该是十分重视,万分小心,你却随随便便就敢拿给他吃,若出了事,你担的起吗?这次只是狂咳不止,下次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十分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道:
“罢了,你也没有下次了,至今日起,你便不能再为你父皇研究任何关于解药的事,回到府里禁闭十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母后,那当真不是儿臣的母后……”
南云依依恳求着,慌乱着,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瞪着凉音。
“是你,这是你带来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