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昌推开张友明的房门时,就见张友明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画。何昌走过去看了看,偌大的宣纸上已经画了半边岩石,岩石下面有一条羊肠小道,那小道上正奔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那骏马背上并没有人,却一个劲地顺着小道往山里跑。
何昌想了想道:“这是什么意思?是风景画还是写意画?”
张友明也叹息道:“还没有画完我就犯愁了,不知道该怎么画下去。”
“你画画之前难道没有构思吗?”
“我是尝试着画风景画,本想画一座山,高耸入云,只有一条小道,委蛇而上,还想画瀑布、山松。可是画着画着,我就想画马,于是就在这小道上画了这匹马。画到这里我又后悔了,不知道取何种用意。”
何昌道:“我看这马是顺着小道登山,表明是勇往直前,还是有寓意的。”
张友明摇摇头道:“要表现勇往直前就应该将马画在平原上奔驰,不应该画在这山上了。”
何昌想了想道:“也是。”又仔细看了看画作,道:“你不如把小道前面画成是悬崖绝壁,做成‘悬崖勒马’的寓意来。”
张友明也仔细看了看,不禁喜道:“对啊,这寓意不错,我把悬崖这边的景色画得好看一点,运用夸张的手法,告诉人们,越是太美的地方越多悬崖陷阱,所以趁早勒马,保住性命。”
何昌笑道:“果真要是这样,你比国画大师也差不了多少了。”
张友明听他的夸赞,心里很高兴,于是就一笔一划的画起来。
正在这时,张友明的表兄谢有清来了,见他在画画,便道:“上次说到风景画,你就画上了?”
张友明道:“那当然了,想当画家可不能只画一样啊。”
他说着,停了笔看着谢有清道:“表哥,你不是很忙吗?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谢有清叹息道:“我今天是有大事找你的,正好何昌你也在这里,一道帮我打听一个事。我有个玩的好的朋友叫陶成标,他有个女朋友去年就转到你们学校读书了,听说在你们学校里和一个小白脸勾搭上了。他不知道是谁,就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这个人是谁,家里是什么状况,他好带人来教训教训他。”
张友明好奇的道:“他女朋友是谁啊?在我们班吗?”
“在不在你们班我不知道,她叫俞小美,我这儿还有她的照片呢?”谢有清说着,就将照片拿了出来。
何昌一开始只是在全神贯注的看画,并没有把谢有清的话放在心里,忽然听得“俞小美”的名字,才知道与自己有关系,忙转过头来,看那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俞小美,顿时心里一阵冰凉道:“你……你是说她有男朋友?”
谢有清并没有注意他的神情,道:“是的,她和陶成标在一起三四年了,照片上看着她的年纪不大,其实她已经十九岁了。他们的父母也乐意他们在一起。陶成标毕业后不想读书了,就随着俞小美的父母出去做生意了。而俞小美不想出门,就继续复读。去年差一点就考上了中专。但是她嫌弃山祠学校不好,吵着闹着非要到马塘来读书。她父母没办法才转到了马塘。”
张友明听了,看了看何昌,对谢有清道:“表哥,你别说了,现在和俞小美相好的人就是何昌呢。”
谢有清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道:“不会吧,怎么这么邪门?我这……怎么回去向陶成标交代啊?”
何昌脸色有点苍白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怕什么陶成标。”
谢有清忙道:“你可别小看了陶成标,他可是万小刚之流的人物,打起架来不要命。这几年俞小美父母做生意完全是陶成标在罩着,你可千万不要惹这样的人。”
张友明紧张起来道:“表哥,那你回去就撒个谎,说不知道。”
“那怎么行呢?我瞒过了第一次,他还会继续派人来得。他手下的兄弟多得是。”谢有清为难的道。
“行了,你回去就说是我吧。我连万小刚都不怕,还怕陶成标?”何昌气愤的道。
谢有清皱着眉头道:“事情怎么会是这样?何昌,我真想不通,你们班那么多女的,你怎么就和俞小美搞到一起了呢?”
何昌心情也有点烦躁起来,道:“你罗嗦什么?你回去就向你朋友报告吧!”
张友明见何昌生气了,忙道:“表哥只是说说,其实也是关心你,你……”
何昌勾着头看了看地面,然后对谢有清道:“你和陶成标是铁杆的兄弟?”
“哦,也不是,只是时常在一起玩玩而已,他那种人和很多人都熟的。”
“他手下有很多人吗?”
“是的,既有学校里的学生,也有社会上的痞子。”谢有清道,“我看你要注意一点,犯不着和这种人争斗。”
但是何昌已经走出了张友明的家,独自回家去了。
他回到家里,思绪翻滚,难以宁静。他去年和俞小美相识也只是在一起玩玩,说不上什么感情,但是今年他自己似乎感觉到放不下俞小美了。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刘菲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他也憧憬着将来美好的生活。可是……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陶成标,而且陶成标还是一个万小刚那样的人物,更可气的是,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四年了,三四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那将预示着什么结果呢?
他不能再想下去,想下去就是无尽的痛苦,那痛苦又刺疼着自己的心灵,他感到胸口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