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雯邦集团到底出了什么事给我说清楚!尤其是跟我相关的。”
“说完你就走?”
“当然,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啊?”
刘显金摆出那种‘就是看不起你’的眼神,杨吴佩看着恨的牙根直痒痒,“你不早说!没用的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不要脸。
刘显金真是要仰天长叹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比袁邦及其手下那几个保镖还要麻烦。
杨吴佩定了定神,一幅不情不愿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小手帕,一边抹着根本就没几滴的眼泪,一边交代问题。
从小半年前颁布的《河道采沙管理条例》开始说起,条例刚出来的时候,袁邦还不是太在意,无非是沙石在价格上涨而已,涨了多少到时候加个零转到售价里就是了,可是慢慢的事情就不妙了,堂堂雯邦集团居然买不到沙石了。
沙石啊!这种基本的建筑材料居然断货。
就好像老百姓要买米一样,普通又重要。这就不是价格的问题了,建材商个个都说没货,就算有货的价格也高,而且交期也是拖拖拉拉。
好不容易有一个刘显金用假名的金老板卖给他们**万方了,还不等他们喘一口气,银行就切断了资金链。像雯邦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哪有用自己的钱来发展的?公司的绝大部分资产都在公司所有的那些工程机械和不动产上面,比如说光是一个雯邦大厦,就价值近十个亿,可这种固定资产,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集团的流动资金大多是银行贷款,现在银行停止新的贷款,催缴旧的欠款,这才是对雯邦集团最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袁邦为资金的问题焦头烂额的时候,更狠的一招来了,查老底!
袁邦搞建筑的这几十年,屁股底下案子太多了,以前是把当官的喂饱了,没人来认真查,可掌权人物出面了,开始只是一些小混混被抓了进去,等到这些外围喽罗被剪除干净后,自然就轮到高层的大佬了。这种办法虽然慢,但一旦定性就是铁案,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亏我们这么多年,一直花钱供着他们,这时候居然连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甚至是一个透露消息的也没有,弄得我们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这些混蛋啊!”
听得杨吴佩在那里低声的骂,刘显金想到只怕这一次要收拾袁邦的人来头太大,而且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估计也不多,以至于整个ks市居然没有人敢跳出来说三道四,连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你们认为是市高官李永鹏在整你们?”
“我们之前跟着蒋泽华,和李永鹏狠狠的干过几次,坏过李永鹏不少好事。这政府里,书记管人事,人大管监督,市长管经济,可这天下就没有几个不想管具体工作的书记,蒋泽华和李永鹏之间向来水火不融,李永鹏对我们也是恨之入骨。以前李永鹏也几次想搞倒我们,都是蒋泽华帮的忙,可这次蒋泽华居然说什么不方便出手。”
“可为什么蒋泽华不帮你们呢?”
“谁知道这些官场大佬是怎么想的?他们就当我们是便壶,需要的时候就拿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嫌我们臭。”
刘显金对政治是七窍通了一窍,杨吴佩说的,他也就当故事听一听。
“你真的没办法帮我们?”杨吴佩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而且,你怎么就认为我能帮你们?”
“这是袁邦的判断,你是这几个月以来唯一帮过雯邦集团的人,他认为你能在短时间内备齐近十万方的沙石,背后应该有一定的势力。”
刘显金暗道:“我只不过想赚一笔而已,不辞劳累的日夜苦干,还没确切的称量,只按八万方卖出,现在听来倒是送了近一万方。这也是钱啊,是我的血汗。更可恶的是,原来是这样被人惦记上了。”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想必是袁邦的敌人恨自己搅局,所以才对付自己,早知这样,鬼才跟袁邦这个快死的人做生意呢!
哎,都是九方城惹的祸,要不是知道九方城是袁邦的工程,也不至于就找上袁邦了。
“不过我觉得,这不过是袁邦走投无路下的幻想而已,看你这模样,我现在就不觉得你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喂!你有一点自觉好不好?没看到这房间里被我放翻的六个人吗?”
杨吴佩一扭头,低声轻蔑的说道:“好勇斗狠而已,有什么本事?”
刘显金将自己掌握的情况综合起来,觉得自己还是早一点从这个是非圈子里跳去出的为好。毕竟雯邦集团最终的结局就是破产拍卖,至于背后是谁在捣鬼,这跟刘显金有什么关系袁邦又不是什么好鸟,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去救。
可惜啊,这么大的集团就要分崩离析,自己也算参与其中,却分不到任何利益,反而惹了一身骚!
想到自己原来四百万的资金,两个月不到就只剩下一半,而这栋别墅门口,随便一辆豪车就超过这个数,刘显金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你能让警察别再查那些过去的案底了,让银行赶紧再贷点款来。或者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杨吴佩小心翼翼,满怀希冀的问道。
“你不是说我没什么了不起么?”刘显金说道。
“问一下又不会死。”杨吴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就是一个情妇而已,操心这么多做什么?树倒猢狲散,赶紧收拾收拾私房钱,远走高飞才是正经。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