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云浅呆在屋子里又休息了两日,外面的大雪终于停了,温和的阳光照进来,全身也跟着暖暖地。

雪是停了,可在大雪里发生的事情却没有结束,两日了,尽管云府的态度已经非常坚决,媒人也跑了几趟,可候府就是不同意退亲。

两个都娶了,

卫世子坚持这个说法。

这两日祖母还有各位伯母轮番的来院子里安慰云浅,就怕她想不开,伤心伤身,可云浅这两日吃好喝好休息得好,除了情绪有些低沉之外,倒没觉得有何想不开的地方。

“小姐,这是前些日子刘娘子送来的丝绣,瞧这手工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苏绣,不过价钱也贵。”那日云倾来叫云浅前去见世子,静月不在身边,就是去取云浅的新衣。

云浅拿过衣裳,瞧了瞧,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是不错,今日难得放晴,我想去刘娘子的铺子里走走。”云浅前世不关心那刺绣铺子,可后来她关心了,秦氏一进门候府上下全是用的这铺子里的东西,候夫人看着不花半文钱就得来的好东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逢。

那时候她很羡慕秦氏,云府虽很富裕,但奈何祖母与候夫人一向不对付,自然没让候府占了好处,候府虽没有明说,可自己却很想如秦氏那样,拿出东西去讨好候夫人和卫世子。

现在清醒了,再一想,讨好了又如何,不但不会感激你,等到物资短缺的那一天还会埋冤你,偌大一个候府实则就是一个无底洞。

云浅晃了晃头不再想了,幸得那番糟心的日子算是过完了。

“小姐,奴婢这就去禀了老夫人。”书画说完就要出门,云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书画:“你过来。”

书画止步正诧异,云浅将头转向静月:“把库房的钥匙给书画吧。”

书画一阵惊慌,静月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瞧着云浅好一会儿,才知道云浅这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脸色卡白。

“小姐,是静月做错什么了吗?”静月声音有些咽哽,似乎是要哭了。

“你没做错什么,我就是想你以后多陪陪我说话,其他的事情就不去管了。”云浅的神色谈谈的,看似在笑,可仔细一瞧又瞧不出笑容。

静月立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不明白好端端的云浅怎就这么对她,说什么陪她说话,她现在不就是整天都在与她说话吗?这同库房的钥匙有何关系。

“嗯?”

云浅伸出手好一会儿,也没见静月交出钥匙,倒也心平气和的等着她。

静月自知不交是不行的,这才从腰上取下那串钥匙,不甘不愿的放在了云浅的手心。

“拿着!以后我库房里的东西,还有日常开支,就劳烦书画了。”云浅起身将钥匙塞进书画的手里,此时再一笑,眼里满满地都是笑意。

“小姐放心,奴婢定会管好。”书画早就感觉到了自家小姐这几日的反常,不消多问,无论是什么原因,小姐说什么,她做什么便是。

她很乐意替小姐分担。

书画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心情很是舒畅,适才书画将云浅想去铺子里走走的想法说给了老夫人,老夫人听了倒是很爽快的说道:“出去走走也好,见到好的,喜欢的,都买。”

书画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云府虽然注重礼仪,可也并非是老思想一尘不变,云浅上面都是哥哥,从小就沾了一些男孩子的气势,这次出门倒也不是第一次。

云浅披了那件桃红色的丝绣外衣,站在暖暖的太阳底下,整个人瞬间多了几分少女灵动的气息。

“小姐,你这幅模样都把奴婢看花眼了。”书画一向不擅长言辞,今日静月情绪又不高,在几番纠结之下,书画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云浅笑了笑,又把书画笑得呆住了。

“走吧!”

云浅没好气的叫了一声呆楞的书画。

“好好。”

书画反应过来,赶紧扶着云浅的手,小姐出发前让静月守在屋里,随从丫头只带了她一人出来,她可万万不能马虎。

马车从云府出发,穿过几条巷子逐渐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没过一会儿,马车停稳,书画牵着云浅的手小心翼翼的扶下了马车。

云浅站稳脚跟,刚准备往铺子里走去,一抬头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顿觉心脏猛跳了几下。

卫疆!

云浅又望了望眼前的牌匾,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书画,你替我去问问,刚才世子是否从这里出去的?”云浅稳住了心神,悄悄的在书画耳边说了一句。

“好。”

书画没有直接去铺子里问,而是问了对面街边卖包子的人。

云浅的目光随着书画向对面的街口望去,不经意的一扫,就与对面茶楼上的一双眼睛对上了。

不难想,对方此时正在看她。

云浅急忙收回目光,脑海里瞬间留下了刚才看到的那道月白色身影,那双眼睛虽离的远,可却仿佛刺进了她的骨髓里,瞧见了她的阴谋诡计,让她瞬间有些心虚。

“小姐,世子爷确实来过。”

书画回来的及时,云浅说完顿时将那双眼睛抛于脑后,沉思了一瞬,一头扎进了铺子里。

卫疆与秦氏相识的时间是在三年后,而他此时来秦府的绣房铺子里,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就是他也重生了。

这几日心中的那份不确定一下终于明了了。

看来上天不只给了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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