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就得兵分两路了,李炎阳简单嘱咐了几句,其他人跟着护卫去了营房。
面前一乘轿撵,是给李炎阳的。
李炎阳看了看轿撵,又看了看程涟笙。
他深知这些日子程涟笙有多累,要她跟在底下走,他于心不忍。一个在宁国无论身份和地位都比不上西洋公主的野生王爷,哪有自己乘轿撵,叫西洋公主在下边走的道理。
李炎阳指了指轿撵:“涟笙,要不你坐吧。”
程涟笙眉头一皱,低声喝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是王爷,我是你的随从!”
李炎阳不情不愿的往轿撵走了两步,驻足,又回头望向程涟笙。
“再这么扭扭捏捏,信不信我揍你?”程涟笙长腿一抬,作势就要踹他。
李炎阳立刻蹿上轿撵。
程涟笙哑然失笑。
这人,哪里有半点王爷的样子。
她笑归笑,心底又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那位和慕公主好不好这一口。
云国的护卫看着,觉得有趣极了。
这是什么劳什子王爷?
坐不坐马车要问下人,有轿撵不坐还想着让给下人。
殊不知这一幕,也尽数落在了两位女子眼中。
围墙上,一身素衣的女子耳力极好,在听到下方的对话时,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便是宁国求娶殿下的舒亲王?”
身旁衣着华丽的女子望着程涟笙一行人,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进了与君阁偏殿,程涟笙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身上的狐裘与长衫。
现下虽是冬季,但云国湿热,即便只着一件中衣,她都热得有些坐不住。
云国比宁国富裕,宫殿自然也比宁国磅礴许多,乃至与君阁的地面,都是由上好的白玉铺就。
程涟笙盯着地面发了一会愣,蹲下身一摸。
这不摸还好,一摸就知道热在何处了。
地龙烧得这般热,可不是富得流油么?
“涟笙,明日你”
李炎阳的声音嘎然而止。
见程涟笙只着了一件中衣,李炎阳忙捂住眼睛:“你、你为何不穿衣裳?”
程涟笙低头看了看,哭笑不得:“说谁没穿衣裳!中衣不是衣裳?”
“身为女子,岂可在男子面前只着一件中衣。”
程涟笙走到李炎阳跟前,拽下他捂住眼睛的手,伸出食指与拇指撑开他的眼皮道:“睁开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着我,我可不在乎这些,别跟我扯你们这里的规矩。”
“何谓卡姿兰大眼睛?”
李炎阳被迫睁开双眼,仍是臊得不敢看她。
“闭嘴。”
李炎阳:“”
程涟笙转身往殿内走。
“你做什么?”
李炎阳屁颠屁颠地进了殿,正准备关门,被程涟笙喊住。
“关门,你穿得这般少,叫人瞧见了可不好。”
“你这门一关,倒真是不好了。”
“涟笙为何开着门?”
“我热。”
李炎阳恍然大悟。
是了,她打开大门难不成是为了给人看的?
绝无可能,定是热的,他都觉着热。
兰博基尼接了宫人送来的膳食,端到偏殿,刚好李炎阳在,就一起用了晚膳。
李炎阳用公箸夹了菜,放到程涟笙碗里:“涟笙明日可想与我一同面圣?”
程涟笙懒懒的:“不去,我打算睡上三天三夜,你别忘了帮我打探乌先生的消息。”
李炎阳点点头:“好,这些时日你也累了,先歇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