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里头,苏馥莉感觉到自己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压抑。
她由于是在别人介绍之下,跟自己的丈夫高旗帜,通过相亲认识的。
所以,她对于自己丈夫的性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她现在越是跟自己的丈夫相处,她越是感觉到一种由内到外的压抑之感。
那种压抑常常让她感觉,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她每回看到自己的丈夫,她心里就感觉特别的厌烦。
她对于自己现在的这种生活,她感觉到特别的厌恶。
她真的想逃离这里。
这一年下来,苏馥莉在家里头做家务,从早做到晚。
她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奴婢,又像是一个只知道做活的牛马。
日也干,夜也干,天天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洗衣,做饭,扫地,打扫卫生,这里洗,那里擦,每一天都要重复的做这些事儿。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没成就感,她就不说了。
更让他感觉到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的婆婆,包括自己的丈夫,那就像是一个监工一样。
天天都指着她这么一个包身工,让她时刻注意家里头的地板上有没有头发丝。
如果有头发丝的话,就让她赶紧的把那些长头发拎起来,然后扔出去。
苏馥莉已经无数次的听到了自己的丈夫说了,“这女人掉在地上的头发,是最脏的了……”
另外,她每回换下来的内裤,她的这个丈夫,也喜欢在那里多嘴的嫌弃一句。
“真脏……”
苏馥莉她自认为,自己天天都有洗下半身的,她也天天换的有内裤的。
可是,高旗帜这个人就是要这么说。
开始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会经常性的让苏馥莉感觉到特别的羞愧。
苏馥莉那个时候,是经常性的在自己的心里头反思,自己的生活习惯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是真的太不讲卫生了?
要不,自己一天洗两次?
早一次,晚一次?
然而,苏馥莉早上洗一次,晚上洗一次了之后,她还是听到了,自己的丈夫当着她的面,说了,“真脏!”
那一天的时候,苏馥莉是后知后觉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丈夫其实是在说她真脏而已。
苏馥莉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很有可能是自己出身不好的原因,自己的丈夫是嫌弃她的。
而且这种嫌弃,是发自于他骨子里头的。
苏馥莉起初的时候还有一些伤心,委屈,难过。而且她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头,还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后头,性格比较坚强的她,突然有了一种想法。
她突然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个丈夫,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资格,去找什么依靠!
女人这一辈子,其实都只能靠自己。
靠山山倒,靠水水跑。
这个世界上的人,其实谁都靠不住。
更何况,自己嫁给现在的这么一个丈夫,那也不过是他觉得自己漂亮年轻罢了。
苏馥莉想到这里,她也突然意识到了,假如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不再年轻了,不再漂亮了,那么,自己的这个丈夫,很有可能转头就离开自己。然后去选择别的什么人。
苏馥莉意识到自己的将来,很有可能会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开始想自己的出路了。
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跟自己结了婚之后,就一直在剥削自己,盘剥自己,利用自己,等到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就很有可能一脚将自己给蹬了。
所以,自己现在,必须要给自己多争一些生存之本。
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靠的其实并不是一张脸。
而是本事。
什么是本事?
能说会道的一张嘴?
一双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
又或者是到哪里都能混一碗饭吃的大学文凭?
……
这些其实都是本事。
都是能够成为女人立现实足的立身之本。
苏馥莉心里头盘算的这些东西了之后,她就开始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另起炉灶了。
读书。
她得继续读书。
而且,她还得读那种名牌响亮的大学。
她想远着这个地方。
为自己多挣得一点,自由的空间。生存的资本。
武则天曾经有一句话说的特别的好,叫一心定而事得。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已经把心定下来的人,想要达成某件事那是办得到的。
所以说,不能小看一个聪明女人的恒心和毅力。
……
76年到78年这两年时间,那是风云变幻,巨大的几年。
尤其是78年这一年的变动,它是深深的影响了又一代的人。
这全国各地的人,在听了广播电台里头那热情洋溢的主持人,用他那高亢的声音,大力颂扬着,汕头的新政策,举国上下要实施改革开放的时候,仍然咬着牙,努力做着家务活的苏馥莉,当即就是眉心一动了。
改革开放?
苏馥莉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她心里头盘算了许多。
也想了许多。
她心想,这可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真正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苏馥莉从小到大,在自己爷爷的熏陶之下,她是心存高志,志向远大。
她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