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巨大的肚子,慕岚艰难地爬到了栏杆外,寒风夹着雪花无情吹打她早己麻木的身体。
夜更深了。
在她背后是孤寂冷清的家——最豪华的牢笼,最高级的刑场。
在她前面是她永远碰触不到的热闹喧嚣的城市。
她的丈夫在外面夜夜笙歌,千金一掷,她在家里连口热水都没得喝。连碗泡面都没得吃。
她的头发稀疏零落,长短不一。藏在衣服的肌肤也也是新伤复旧伤,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十根手指也全都扭曲变形。
她的身心都十分疲惫,己经没有了再活下去的勇气。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活着是孤家寡人,死了是孤魂野鬼。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丈夫程烈造成的。是他把她捧到人生的最高点,也是他把她踩到最卑微的泥泞中。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时间告诉慕岚,是自强自爱。
男人一生最在乎的是什么?现实告诉慕岚,是权势,是新鲜。
她本是最高学府最优秀的天才少女,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青春靓丽前途无量。他是帝京只手遮天的烈少,站在权力与财富的至高点,俯视众生,游戏人间。
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他对她一见倾心,百般追求万般宠爱。
“我并不是最好的那个,你为什么非我不可?”她曾这样问过他。
“因为你是最特别的那个,世上女人万千,没人比你更好。”他这样回答她。
他许她一世欢宠永不离弃,虽然他暴厉狠辣,桀骜不驯,但她还是嫁给了他,不是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只因为他对她的好无人能及。
她喜欢被他捧在掌心当作珍宝的感觉,喜欢他高大强壮的身体把她拥抱在怀里的温暖。
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他的诱惑,她沦陷在了他编织的情网中。
为了回报他的爱,她放弃大好的前途回家做了家庭主妇,专心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陪他看每一个日出日落,给他想要的朝夕相处。
三年不懈追求,三年深情相待,她用完了他对她所有的爱。他不再爱她,宠她,想着她,陪着她。
他爱上了一个更优秀的女人——桓家大小姐,桓雅乐。
桓雅乐本是她的校友,也曾中意于他,可当时的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连正眼也没有看过桓雅乐一眼。
谁能想到时隔六年,当桓雅乐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惊为天人,对她穷追猛打,百般献媚讨好。一如当年追她那样。
丈夫公然高调追求她人,她这个做妻子的却束手无策。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能给也能收。他不同意她什么也做不了。连离婚走人都不可以。
桓雅乐记恨着当年失败的耻辱百般折磨羞辱于她,她的丈夫就在一旁看着,他看不到她的痛苦听不到她的呼喊,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叫桓雅乐的天仙美女。
他爱她时,别人碰她一根头发他都能砍了人家的手,他不爱她时,别人拨光她的头发,他还心疼别人累着了要替她动手。
当年他追她时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守在她的楼下,现在他追别人时能把她吊在别人的树下三天三夜不闻不问。
他的身心在她身上时,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她一个不字。他的身心在别人身上时,没有人敢为她说一个好字。
除了他,那个冷心冷情又清高孤傲的桓宜。
“他不是你的良人。”在她嫁程烈之前桓宜不只一次这样劝她,可当时的她己经被程烈收服,除了程烈她不信任何人。
她以为桓宜只是为了打击对手,争权夺势。
“如果你想离开我能帮你。”在她受尽屈辱之时,桓宜又一次来到她面前,可此时的她却不能离开,因为程烈掌控了她所有的亲人。
程烈的爱如火如涂,让人无法忽视,不能拒绝,桓宜的爱深深埋在心底,无人查觉。她一直括他自己,原来他一直爱着她,可惜她瞎了眼爱上了程烈。
不爱她的程烈不许她离开,也不容许有另一个男人碰他的女人,尤其是桓宜。在得知桓宜还在乎她时,三年没有碰过她的程烈破天荒地吃了醋,疯狂地折磨她。
怨恨她的桓雅乐不让她有一丝希望,她一边折磨她的身体一边消磨她的意志。当她的亲人一个个从她眼前被害死去时她的心痛得都快死去了。
“雅乐怕痛不想生孩子,你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各自婚嫁互不干涉。”受到蛊惑的程烈前来与她商量。
慕岚怎么可能还信他?他帮着桓雅乐弄死了她所有的亲人,让她痛不欲生几乎疯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桓雅乐想做什么?可是为了能抱得美人归,为了能得到她背后的势力相助,他还是选择了纵容她。
“好,你放钱多多和她的家人出国,我就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我们就离婚。”慕岚假装不知道桓雅乐的诡计,将计就计为她唯一的朋友求一条生路。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但帮不上忙反倒要离开,你能原谅我吗?”钱多多很是愧疚。
“多多,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怨我就好,去了国外,好好的生活吧。”慕岚牵着钱多多的手把她送上了飞机。
“程少夫人,你该回家了。”桓雅乐高贵优雅地走在前面,仆人粗鲁地拽着慕岚的脚把她一路拖上了车。沿途血迹斑斑。
她是天才不假,可她智商高情商低,无权又无势面对程烈和桓雅乐她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断了她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