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妹笑的前仰后合,进入一种癫狂状态。
穆长风愣愣地看着她,这个古怪又不失俏皮逗趣的女子,似乎对阿古的父母有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得知二人下场凄惨,顿生大仇得报的快感。
“方姑娘,你和他们有仇吗?”穆长风心生疑惑,隐隐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如疾风中的一片小小落叶,尚未看清便倏然消失。
方小妹的笑声逐渐止歇,道:“那是自然,天底下所有虐待子女的父母都和我有仇。”
穆长风不由得为方小妹感到心酸,她被父母遗弃多年,心结难解,怨恨难平,迁怒于所有令人心寒的父母,也算人之常情。
老村长道:“二位为何会突然来寻找陆家人?”
穆长风将陆悯生爷孙惨死于落星崖一事和盘托出,老村长越听越激动,泪水涔涔落下,“我早已料到陆老弟和阿古遭遇了不测,唉,陆老弟是好人,当年陆家村遭遇瘟疫,他和阿莨……”老村长陡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变,赶紧住口。
穆长风知道老村长不敢提起关于辛璃的往事,虽然心痒难耐,却也不好强迫人家,道:“三个孩子刚刚出生不久,被扔进深山竟然能自己爬回来,晚辈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古怪的事情。”
老村长道:“夫妻两个更加认定孩子是怪物,点燃火堆想要烧死孩子,我和几位老友前来劝阻,希望他们……希望他们……”
一阵犹豫之后,老村长环视四周,确定左右没有旁人,压低了声音道:“小哥有所不知,当年有一位名满天下的女医,是治疗疑难杂症的高手,而且这位女医和陆家交情匪浅,我劝他们等女医再来陆家村之时医治三位孩子的怪病,不管怎么说,三条人命啊,养只阿猫阿狗尚且有情谊,亲生的骨肉怎么能说杀就杀。”
穆长风点了点头,甚是赞同老村长的观点,道:“前辈宅心仁厚,您当村长,是陆家村的福气。”
老村长道:“我不提那位女医还好,一提起来,阿古的父母就像疯了似的,互相指责谩骂,结果越吵越凶,动上了手,我们拉架也拉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互相殴打致死。”
穆长风暗道一句活该,道:“三个孩子呢?”
老村长脸上的肌肉一阵颤动,道:“三个孩子笑嘻嘻地看着父母的尸首,高高兴兴地唱起了歌谣,唱完了就随着风消失不见了。”
穆长风惊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看向方小妹。
方小妹眉眼带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应该是厉鬼寻仇,故意投胎到陆家。”
穆长风道:“老伯,您可记得三个孩子唱了什么?”
老村长抓着自己灰白的胡子,努力回想当年之事。“大概能想起一点,‘血河畔,芳草青,山鬼现,枯骨生,许愿者,没人性,九尾狐,最该死,刽子手,染血腥……’我只能想起这么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穆长风道:“什么意思,这首歌谣是村里人经常唱的吗?”
老村长摇头道:“不是,以前根本没听说过。”
穆长风暗暗琢磨了一会,向方小妹道:“我觉得这首歌谣透露出了辛师姐遇难时的信息。”
老村长道:“你是阿莨……她的师弟?”
穆长风道:“正是,这次来陆家村,一是为了阿古,二是为了调查我师姐的死因。”
“既然如此,我豁出去了,阿莨姑娘曾救我全家性命,我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老村长一身正气,视死如归的气度甚是令人敬佩。
“二十年前,村里突然出现了很多黑衣人,威胁村民不准再提起关于阿莨姑娘的一切。起初我们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阿莨姑娘二十年不见踪影,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了,她定是遭了大难。”
穆长风道:“老伯料想的不错,我师姐在二十年前已经亡故。”
老村长哽咽一声,道:“我藏着一个秘密,只对你们说。我怀疑她是被妖族害死的。”
“老伯都知道什么?”
老村长道:“那是二十一年前将近年关之时,很多村民无故失踪。我在和陆老弟进山寻找之前,看到一个红衣女鬼带着阿莨姑娘急匆匆地往村外走去……”
“红衣女鬼?”
老村长“嗯”了一声,道:“后来打斗之时露出了九条狐尾,她是个狐鬼。”
穆长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满怀歉意地看向方小妹。
老村长道:“我心想这可不行啊,万一失踪的人都受了伤没人医治可怎么办,赶紧跟上去要把人给追回来。正在我要大声喊阿莨姑娘请留步之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我听红衣狐鬼破口大骂,骂那个女人丧尽天良。阿莨姑娘也很愤怒,大声说‘我耗尽心血救你丈夫的性命,你怎可如此待我?’那个漂亮女人许久没有说话,突然和红衣狐鬼打了起来,打斗之时双方都露出了九条狐尾。”
穆长风愤怒地一拍桌子,额头上青筋乱跳。“定是红莲圣母了,那个老妖婆害人不浅,我要揭了她的狐狸皮。”
老村长道:“红衣狐鬼很厉害,那个漂亮女人更厉害,把她打的动也不能动,阿莨姑娘说‘你还想不想救你丈夫性命?’那女人说‘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你是医者,以救人性命为己任,不如行行好,救我女儿的性命吧。’阿莨姑娘说‘他寿数已尽,我本不想行逆天之举。一直到你离开隐仙国救女儿时也没说我能炼制起死回生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