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好言相劝,你还是走吧。”何淑慧面现怜悯之色,真诚地劝道。
穆长风道:“你家庄主将我安置在此处,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除去?”
何淑慧道:“你那一剑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她怎会善罢甘休。我家庄主城府极深,你是斗不过她的。别固执,快走吧。”
穆长风努力压制着怒气,“我承认自己有错,方庄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令人不耻。”
何淑慧慌乱地道:“你答应过不伤害她。”
穆长风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违背誓言。我偏偏要留下来,看看是我道高一尺,还是她魔高一丈。”
何淑慧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想吓唬一下穆长风,让他知难而退。将方小妹说的阴毒无比,不但没有将他吓退,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傲气和胆量。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寒战连连。万一穆长风嫉恶如仇的一面彻底被激发出来,岂不是害了方小妹的性命?
“你……你这小子……唉,实话跟你说吧,我刚才撒了谎,这株五犬花根本没毒。”何淑慧脸色涨的通红,心虚地低下头。
“什么?”穆长风又气又笑,“何管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耍弄吗?”
何淑慧掰掉一片五犬花的叶子,白色的**登时渗了出来。随手捉了一只小甲虫浸泡在**里。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小甲虫安然无恙,由此可见,茅屋内的这盆五犬花根本没毒。
“五犬花的确是有毒之物,但我家庄主早已消除了它的毒性。她将你安置在此处,根本没有歹意。”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何那样说?”饶是穆长风聪明绝顶,也被何淑慧古怪的言行做为彻底弄晕了。
如果她对方小妹心怀歹意,想要挑起事端借刀杀人,她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不是想挑起事端,为何暗地里陷害方小妹?
“我……”何淑慧不知该如何回答,脸色由红转白,不知所措,“我家庄主是个可怜的姑娘,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千万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你刚才为何要那样说?”穆长风目光灼灼地欺近何淑慧,“你到底意欲何为,你对她是否真正的忠心?”
何淑慧慌乱地后退数步,转身落荒而逃。
穆长风百思不得其解,回头望向那株五犬花。何淑慧一会说它毒性猛烈堪比鹤顶红,一会说它已经被消除了毒性,并用小甲虫证明她最后说的才是实话。
两句话中必有一句是真一句是假,五犬花真的没毒吗?万一她用的小甲虫也是剧毒之物,以毒攻毒解了五犬花的毒性也极有可能。
当务之急,必须确定这株五犬花是否有毒。才能证明方小妹到底是善是恶。
离开茅屋,到小溪里捉了一条很普通也很常见的鲫鱼,返回茅屋之中立即掰断五犬花上最大的一片叶子,将白色**尽数灌进鲫鱼的肚子,然后放进一盆清水之中。
时间慢慢地流逝,那条鲫鱼在清水中游得自在逍遥,毫无中毒的迹象。有此证明,这株五犬花的确没毒,方小妹将她安置在此处也根本没有歹意。
心头巨石撂下,穆长风的心情变得轻松无比,方小妹又重新变回了他心目中的好姑娘。宽容大度,幽默风趣,一言一行令人如沐春风。
至于何淑慧目的何在,如今已经不重要。只要方小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其他皆无足轻重。
吹灭了烛火,躺在檀木床上安然入睡。
睡梦中,远远地望见一布衣女子背着竹篓踏进岁寒三友园的大门,从父亲怀中接过一个小小的婴儿。
梦中的情景被大雾笼罩,依稀可以分辨父亲的样子,布衣女子的相貌却始终看不清。
她有说有笑,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突然之间,大雾散去,白衣女子猛地将头抬起,双目中血流如注,片刻的功夫,全身上下血如泉涌。
父亲消失不见,她怀中的婴儿也消失不见。布衣女子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伸手乱抓,犹如溺水之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天空中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布衣女子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声。
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却哪里有人能够救她。
穆长风全身一颤,于恶梦中清醒过来。窗外星斗满天,新月如钩,寂静无比。
穆长风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梦中的女子体形娇小,一身布衣,背着竹篓,定是辛师姐无疑。
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睡梦之中?
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何在见到辛师姐画像之后没有梦到她?
穆长风喝了一杯凉水,让自己清醒过来。辛师姐全身浴血的可怖模样仍然挥之不去。
“我为何会做这么古怪的梦?”穆长风喃喃自语,心乱如麻,丝毫没有头绪。
“着火了,快救火,救庄主。”惊恐的呼救声从白云庄的方向传来。
穆长风吃了一惊,推门一跃而出。
放眼望去,只见偌大的一座白云庄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了。烈焰冲天,浓烟滚滚,难以计数的恶鬼怨灵在火焰中魂飞魄散。
穆长风发足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白云庄。
蛇妖将方小妹从闺房中拖了出来,白胡子老鬼被烈火烧的吱哇乱叫,转眼间魂飞魄散。
火势过于猛烈,一众妖族也有了惧意,带着方小妹要往庄外跑。
方小妹神情呆滞,突然推开几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