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平目眦欲裂,突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林寒雨自知理亏,心中好生不安,道:“秦薏萝心门紧闭,我虽然附在她身上许多天,却什么秘密都探查不到。”
周念平强行压下打死林寒雨的恶念,又问:“你知不知道秦薏萝在哪个岛上除去的心魔?”
林寒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周念平吁了一口气,再次压制熊熊燃烧的怒火,“她从哪里出发,途径何处,走了几天,往东走还是往南走的,岛上有什么特点,你总该记着一些吧。”
林寒雨差点哭出声,摇了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周念平暴跳如雷,不停地拍着石壁,“你给我使劲的想,努力的想,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林寒雨道:“其实我附在她身上的时候,一直是她自己的心魔在作祟,我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若不是她把我从身上驱离之后诉说了前因后果,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周念平闭上眼睛,咬牙保持住了一丝理智,睁开眼睛后,尽量以缓和的语气问道:“你从岛上返回幽冥鬼域的路途,可还记得?”
“我……”
“你什么,别说你不记得。”
林寒雨捂住脸,羞愧地回道:“我自小是个路痴。”
“哈哈哈,真是有趣。”周念平踱着碎步,笑的像个孩子,猛然之间怒喝一声,道:“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个白痴。”
林寒雨有些恼怒,拔高了嗓音道:“你才是个白痴,我不记得路怎么了,我犯了杀人放火的大罪吗?瞧你那副德行,想打死我啊,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们为了帮你费了多大的力气,到头来白忙一场,你把我们所有人当猴子耍,人做事天在看,你也太缺德了。”周念平的坏脾气彻底爆发,冲过去要暴打林寒雨。
穆长风立刻过去死死抱住他,林寒霜将妹妹护在身后,道:“你少说两句,都是『性』情暴躁的人,再说就真的打起来了。”
穆长风卯足力气将周念平拖到一边,劝解道:“师哥别动怒,她是林家的前辈,你不能跟她动手。”
周念平一脚踏碎一块青石,满面凶神恶煞之态,“你不生气吗,她是前辈就可以随便耍咱们,我周念平不吃这一套,你甘愿吃哑巴亏,我不愿意。早知如此,我才懒得理会她,应该让她一辈子困在铜镜里。”
穆长风何尝不是又气又急,他是满怀着希望来到灵云寺找主持师父帮忙,一心希望林寒雨放下怨念,将秦薏萝的秘密详细告知,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他无论如何气急,断然不能像周念平一样有火就发。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吃下这个亏,道:“毕竟时光太过久远,已经过去了一千五百年,想找到那个答案谈何容易。我原本以为秦宫主将林前辈封印于铜镜必有深意,我也不希望自己揣测有误。”
“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些?”周念平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我是气她耍咱们。”
穆长风道:“林前辈之前一心要报仇雪恨,满心怨念之人,行事偏激在所难免,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前辈是林师哥的亲人,林师哥又是如此重情,得知你帮了他的亲人,会很欣慰感激的。”
周念平想起林渊,一颗心不由得软化下来。
他是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深知他为人看重亲情,即使素未谋面,林渊也会对林寒雨萌生浓重的情义。
他今日若是动手打了林寒雨,日后面对林渊之时,愧疚之情会更深一分。
穆长风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和道:“好了师哥,今日希望落空,还有明日,明日希望落空,还有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回去吃饱喝足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又是生龙活虎,继续找呗,天塌下来当被子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周念平哼哼两声,显然余怒未消。
穆长风扑哧一笑,道:“师哥修为高深头脑精明,三十年来做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今日动手打了一位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太,可以算作排在头一号的壮举啦。”
“臭小子,你说谁是老太太……”林寒雨正欲唇qiāng舌剑争执一番,林寒霜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周念平面对着石壁坐下,不再看林寒雨一眼。
石壁上遍布藤萝,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清香微苦的气息扑鼻而来。
周念平却觉得那一片嫩绿灼人眼目,清香刺人心扉。只觉人生苦酒由自己酿成,苦不堪言,愧悔无地,道:“还是渊儿好啊,自小生活在蜜罐子里,他要是知道这里有两位亲人,肯定会兴奋地睡不着。”
林寒霜颇感遗憾,道:“大哥还有后裔活在世上,可惜我们都见不着了。”
“稍等片刻。”方芷莨拿出纸笔,迅速画好了林墨龙、林文海、林渊、林葙儿和秦若薇的肖像画,拿给姐妹二人看,一一介绍画中之人。
姐妹二人看得很仔细,眼中都有闪闪的泪光,心中都有无限的柔情,林寒霜突然道:“墨龙看起来很年轻呢,相比之下,文海倒是颇有风霜之『色』。”
方芷莨道:“林爷爷年轻时服下了长生丹。”
林寒雨道:“跟大师一样喽,都是老人家,看着年轻而已。”
“正是呢。”方芷莨点头笑道。
林寒霜赞叹道:“长生丹果然不同凡响,服用之人真的能长生不老。”
周念平道:“多亏了秦宫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