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闻“许愿树”三字,方芷莨三人一起变了脸『色』。
“孩子是从桂树中捡来的,我就给他取名叫桂儿,我们读书不多,你们不要见笑。”老爷爷真心疼爱那孩子,满脸慈爱,“就是‘贵儿’之意,我们盼着孩子有出息,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周念平讥讽一笑,道:“老人家,你可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老夫老妻抛弃亲人在先,多年来不肯劳动坐吃山空在后,早已树立了坏榜样,不教出个败家子就不错啦。”
“这孩子又是如何生的病?”穆长风见老人面『色』铁青,赶紧岔开了话题。
老爷爷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道:“三个月前,门前路过一卖货郎,桂儿偷偷跑了出去跟着那卖货郎说了一会话,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老夫与拙荆找出仅剩的一包银两,却发现所有的银子都变成了石头。”
“这孩子竟然缠绵病榻三个月了?”方芷莨确定桂儿病的极重,虽是修为高深的妖族,但绝无支撑三个月之久的道理。
周念平道:“你们怎么确定桂儿的病和卖货郎有关,或许是他出门时一身热汗,被风给闪着了。”
老爷爷摇头道:“最初我并不确定桂儿的病和卖货郎有关,是桂儿清醒之时说的,他总是在『迷』『迷』糊糊中看到那卖货郎站在床前,可老夫和拙荆从未发现过卖货郎的影子。”
周念平“嗨哟”一声,道:“难不成是见了鬼?你们确定自己没做过亏心事?没在缺钱少穿的时候打死了卖盐的?”
方芷莨暗中捶了周念平一拳头,道:“实不相瞒,桂儿脸上一团死气,这孩子本不该支撑到现在的,晚辈着实不解。”
“是……吗?”老爷爷得知桂儿脸上一团死气,吓得心惊胆战,“老夫不知是怎么回事。”
穆长风道:“我倒是对那位师父很有兴趣。”
方芷莨同样心生好奇,道:“前辈可知那位师父在何处修行?”
老爷爷道:“桂山最高峰的灵云寺,一年前已经圆寂了。”
周念平道:“别管什么大和尚老师父的,既然确定是卖货郎搞得鬼,咱们不妨布下天罗地网捉住他。”
方芷莨道:“还请前辈告知,桂儿有没有说过在什么时辰见到的卖货郎?”
老爷爷道:“桂儿说,他总是在半夜时分见到卖货郎,几乎每晚都能看到。”
方芷莨扭头看向穆长风与周念平,悄悄一眨眼,道:“看来是个厉害的家伙,以咱们的本事是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就走吧,能管的事情就管,不能管的就拉倒。”周念平知道方芷莨不想打草惊蛇,笑嘻嘻地回道,“逮不着狐狸惹一身『骚』,这么缺心眼儿的事情我可不干。”
“我同意,咱们出门在外,惹不起的就躲吧。”穆长风看出二人的心意,故zuò ài莫能助之状,轻轻叹了口气。
老『奶』『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拽着方芷莨的衣袖道:“好姑娘,你行行好,你说过能治好我孙儿的病,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周念平蛮横地推开老『奶』『奶』,大声道:“我们又不是神仙,怎知你家孩子是撞了邪。二位的脑袋忒笨了些,明知孩子病的古怪,怎么不找驱魔师。”
老『奶』『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孩子身上有妖气,我们不敢找驱魔师。”
“也对哈。”周念平满脸幸灾乐祸之意,“别到最后没驱魔,把你家孩子给驱了,嘻嘻嘻。”
老爷爷早已气的脸『色』通红,正待破口大骂,忽然听到穆长风细如蚊蝇的声音:“我们离去之后会潜伏在附近,老人家要装作怒不可遏的模样,越怒越好。”
老爷爷呆了一呆,虽不知穆长风究竟何意,但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得抡起拳头打向周念平,“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泯灭了良心,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周念平挨了老爷爷好几拳,顿时哭笑不得,“就我像坏人吗?怎么只打我一个?”
“全都给我滚。”老爷爷瞪圆了一双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水泼在周念平身上,“一看你就不是个东西,贼眉鼠眼的坏胚子,看见你我就生气。”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老『奶』『奶』哭的厉害,拦腰抱住老爷爷,“孩子可怎么办啊。”
方芷莨一使眼『色』,带着穆长风和周念平扬长而去。
走出了胡同之后,周念平笑嘻嘻地问道:“师姐故意唱了这么一出,难道是发觉了异样?”
方芷莨道:“我能确定对孩子下手的是个石妖。”
周念平道:“不仅仅是石妖有本事点银成石,很多修为高深的妖族都有这个本事。”
方芷莨微微一笑,道:“我不但确定作祟的是个石妖,而且我能确定他就在老人家的附近。桂儿每晚都能看到他,我估计那石妖一直在近处徘徊,就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夺取桂儿的灵力。”
“附近?”周念平微微一惊,“我没察觉到别的妖气啊,长风察觉到了吗?”
穆长风摇摇头,道:“只察觉到桂儿若有若无的妖气,那孩子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难怪你们察觉不到。”方芷莨神『色』一暗,颇有怜悯之意,“我也是听闻‘卖货郎’三个字后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窗外飘『荡』着古怪的气息。”
穆长风道:“师姐可是想起了什么?”
方芷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道:“我祖先秦薏萝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