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帮大胜的消息被各方监视的暗探传遍了整个太湖流域,许多大头百姓在惊讶的同时也无比关注着此事,青牛镇的泥腿子们难道要向太湖帮、梅梁帮、水吴三派宣战,争夺水陆要道的交通资源?各处酒楼肆馆沸沸扬扬,纷纷猜测三派的反应。
“听说青牛帮和太湖帮起了冲突,也不知是真是假?”坐在一个小酒馆的书生拿着羽扇对旁边的朋友讨论道。
“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大蛇码头过来偏近南街的集市被火烧得连石头都化了,血腥味重得要命!”
“那蟒椎不是和林步盗走得很近吗?怎么突然发难,像是要操了赵盘虎家的祖坟。”
“这你就不懂了吧,据说青牛帮大龙头乃诸葛转世,蟒椎只是虚以委蛇懂不懂,我看这年头也只有我们这些家境好一点能生存,你到码头去看看,全是一群苦哈哈。太湖帮做事赶尽杀绝,在人家门口鱼头青牛镇的乡民,能不火并吗?”
那文士道:“听老兄的意思,如果青牛帮真的要与三派争雄,你也要去共举义旗,控诉这残暴社会,抨击这万恶的世界吗?”
那文士的朋友嘘声道:“贤弟不可乱言,你我心知肚明,怎么能说出来。”
文士连忙认错:“老兄莫怪,我太激动了,终于有人要对腐朽的秩序说不,对压迫报之反抗,还百姓一方净土,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说完发现由于声音太大,周围所有都在注视着他,立即假装没说过,不动声色向窗外望去,意图消弭尴尬。
“咦,你们看,那不是青牛帮的弟子吗?”酒馆里的人纷纷来到窗前,整个区域爆传青牛帮的消息至少有一百个版本,能亲眼目睹保卫家园的男儿风采是我等的荣幸啊!
李元昭和唐小心此时领着一干人马往青牛镇狂奔而去,身后的青牛帮弟子们汗如雨下,洗白的衣服和皮肤贴合为一体,矫健的身姿散发着雄性的味道。
小和尚大喝道:“后面的跟上,掉队的便是孬种!?”
李元昭大口揣着气道:“心弟,你现在当什么青牛王上瘾了啊,再者你武功高强,他们怎么比得上你的速度?”
“我这外号可不是白叫的,自然要凶神恶煞一些,你没看到他们快跟不上了啊,幸亏我在寒山寺练过,这种长途行军,单凭脚力贫僧绝对是一流高手!”
“你何只练过,还每天实践呢,我听说这几天太湖帮遇到一个没有头发的江洋大盗,帮里丢了不少好盐,据说他们的狗腿子追了十条街,亦要吃他身后的灰尘哩!”
小和尚听他说起前事,小脸微红,嗫嚅道:“原来昭姐心知肚明,我还以为能瞒过你呢。”
太湖帮横行霸道的日子成过眼云烟,青牛镇的人们将要迎来自由和新生。
说到此处,两人不禁放声纵笑,李元昭流露出女儿家的特有的声音,连忙收住,回过头看像远远的吊在后面的一干众人,小和尚怪叫一声,往前面快速奔驰。
青牛帮的弟子们看着两人将差距越拉越大,也顾不得此时街上行人众多,纷纷脱开衣服疯狂追去!
诡异的一幕在街上惊掉了行人的下巴,袒胸露腹的大汉引得过路的妇女怪叫连连。整个长街满满的极目望去,一群杀马特的队伍疯狂冲锋,从前到后全是他们拼命往前的步伐,夕阳余晖下肉眼可见他们身上晶莹的汗珠。
小酒馆里的文士神情激奋,忧郁的眼神里露出些许沧桑,忽然大骂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众人为之喷饭。
¤¤¤
太湖位于长江三角洲的南缘,古称震泽、具区,又名五湖、笠泽,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其战略位置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宜兴,东近苏州。自古以来便是匪盗横行,洪涝不断的洼沼区域,同时又是内陆缓冲屏障,兵略东南的军事要地。
青牛镇的位置靠近北方,与上游河道遥遥相望,四面大道通达,往后山林茂盛,地理条件绝佳,正可谓退可守进可攻,占进天时地利。
之前李元昭制定计划时便充分考虑到了这一点,倘若青牛帮被围,依靠险峻的地形依然能够逃出生天。再者跟来的几路追兵极易潜行,若不闹出大动静,恐怕身份容易被拆穿,谁能想得道文韬武略,举止间太湖帮分舵灰飞烟灭的大龙头金月是一介女流之辈呢。
村子东边火光和燃烧声不断传来,呵斥声和呼救声夹杂,快马的扬鞭的蟒椎看着眼前浓烟滚滚,不是想像中一片废墟的场面,一众帮众松了一口气。
蟒椎庆幸及时赶到,尚未酿成大祸。调转马头低呼到:“全体下马,左右布置弓箭手,持盾手在中央,长矛架在后面,不要轻易分开。”
五十个精壮大汉迅速按照指示缓缓靠近村子,蟒椎身先士卒,迫不及待冲进院内。
甫进院内看见里面乱成一团,不断有乡民邻里来往救火,弟子里摆放着十多具死尸,死状惊悚恐怖,这莫非是林步盗派来的内贼,太湖帮的爪牙,怎么会死的如此……凄惨?
心里疑问来不及细想,蟒椎快步往自家的房间而去。
尚未进屋,便听见自己的女人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当家的,你在哪啊?”
蟒椎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哑着嗓子叫道:“俺在这里,聂娘。”
“啊!”
女人惊呼。
随即紧紧相拥,两人湿润了眼眶。
须臾片刻,王大力从门外叫道:“蟒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