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黎骆也是醉了,人家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了。这也就算了,那么重要的卖身契居然还弄丢了。她顾清浅这是不是日子过得不耐烦,存心搞事情啊!
见黎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样,顾清浅皱眉撅嘴骂:“都是那个戴眼镜的死王八羔子,居然敲诈我二十万?我又气又绝望,脑门一热就签下了那份协议。”
黎骆瞪着顾清浅,嘴巴张开的程度可以塞下一只大鹅蛋,“清水,你怎么也出口成脏了?”
不会是跟自己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近墨者黑吧!可是她顾清浅从来都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呀!大学时候,同学约会的约会,躺在被子里追剧的追剧,打游戏的打游戏。
唯独她顾清浅下课了就往图书馆里跑,从来都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的确,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清水整个人确实是有了大的变化,从女孩到女人的变化。从矜持到洒脱。所以她当时才签下那份合同,要是以前,这样的事情她顾清浅是绝对不会做的。
顾清浅额头上面急出汗。都性命关天的时候了,小骆驼居然还在纠结从她嘴巴里倒出来的东西到底是成章,还是成脏?
“赶快想个办法啊!”顾清浅跺着双脚。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赶快逃命要紧。
黎骆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墨镜和丝巾,以最快的速度把顾清浅装扮成了一只狼外婆。
“这样行吗?会不会太招摇了?”顾清浅心里乱得跟一堆打了结的麻绳。这天又没起风又没太阳的,戴个墨镜裹一条丝巾,自己也感觉自己快变成精神病了。
“哎呀,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底下那个人认出来。你不还有一个太阳帽吗?”黎骆居然还嫌不够,又把顾清浅的一个鸭舌帽替她盖在了头上。
这下,她顾清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人认得出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商量好了,顾清浅就此逃跑。在酒店躲个几天,等黎骆找好新房子,她再过去。这样来个金蝉脱壳,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这次运气还不差,扮神弄鬼的出了小区,顾清浅跟日本鬼子在后面追杀一样,扯着小短腿往公交车站跑,也不看是几路汽车,见了公汽往上跳。管它去哪里,越远越好。
冷雪飞等了半上午,也没见人下来,便上去敲门。黎骆猜想死肯定是那劫匪,打死也不开门。只坐在床上,屏住呼吸。
门声越来越重。
黎骆干脆双手捂着耳朵,但外面男人的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顾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吧!”
他已经等了快二个时辰了,少爷说上午就要把人带去把结婚证打了,眼看十一点都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民政局就要下班了。
到时候人没带到,少爷肯定会发脾气的。再说,少爷的时间都是以秒在计算。耽误了他,损失是无法计算的。
“顾小姐,你再不出来,我就撬锁了啊!”冷雪飞激她。他很确定里面有人,因为门缝里透出灯光来。
只是黎骆没有注意到。因为住的不向阳,所以只要没有太阳,白天房间里面都是需要开灯的。
土匪啊,大白天敢还撬门溜锁!
黎骆虽然心里气愤,但仍旧装聋作哑,置之不理。清水才跑出去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坐上车,再拖延一会。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里面的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走。
“哐当!”外面真有锁心被撬动的声音。
黎骆“嗖”的一下,屁股从床上腾空而起。到底想怎么撒,光天化日的,还想把她也劫持走怎么的?
黎骆一向比顾清浅胆子大,性子暴烈。她长腿跨到门后,“哐当”一声打开了门。冷雪飞正抓着门把手在那捣腾那把锁。
门突然被打开,他冷不防地居然扑到了黎骆的身上,虽然黎骆身高不低,但冷雪飞身材高大,仍旧像是大灰狼扑向小白兔。
“来人啦,非礼啊,非礼啊!”黎骆扯着嗓子大声尖叫。
男人抓住她,一只手捂住了黎骆的嘴巴。
已经晚了,从楼上蹭蹭跑下来一个男人,打着赤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指着冷雪飞凶神恶煞地问:“干嘛干嘛要!”
冷雪飞瞬间放开了捂在黎骆嘴巴上的大手。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把人找到才是正事。
黎骆认识那个男人,他是菜场卖肉的胡师傅,人家都叫他屠户。估计是刚卖完肉回来在家睡觉。
黎骆喘了几口气,可怜兮兮柔柔弱弱地跑到胡师傅身后,指着冷雪飞,“他刚才想非礼我……”
冷雪飞蔑视地瞪了黎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打毛爷爷递到了胡师傅手里:“一场误会。”
屠户立马收起菜刀,将钱塞进了裤袋里,“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拍拍屁股上楼了。
黎骆瞪着屠户虎背熊腰的背影,咬着牙齿:都什么人啦!再不买你们家的猪肉了!她回过头来,冷雪飞一双虎目盯着她,“顾小姐呢?”
黎骆很少见有男人眼睛长得像他那么大的,黑黝黝圆溜溜的。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发出来的光冷得让人打寒颤。
男人的表情很冷漠,应该不是针对她,而是天生的。
黎骆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她倒有点花痴,兴许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黎骆也不怕他,反正顾清浅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双臂交叉靠在门框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