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黄粱知晓现在可不是怀古伤今的时候,自己可不能辜负了萧风骨的一片心意。他已经为北周复辟做了太多太多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从这将军墓中离开,可是身旁还有个喜怒无常的战千军和他手里那杆食人精血的方天画戟。自己虽说沙场上征战多年但毕竟和这等传闻中天神下凡的天威将军不可比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快些从这墓内出去之后好细细参悟这雕龙玉玺。”战千军背对着他说道。
赵黄粱闻言没有说话,脸上露出那种被人点破心境后的尴尬神情。
“多少年了,我竟沉睡了这么些年。墓外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当初了一抹为我舞动的倩影兴许也早已化为一抔黄土。”
“我不甘心!!”
“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战千军,为何!”
随即战千军手中那杆泛着寒光的方天画戟散发出刺目的血光,战千军那肌肉虬结的臂膀猛然挥动手中大戟。一道肉眼可见的锋锐之气狠狠劈在那宝玉所做的奈何桥上,同样那暴虐锋锐的气息也同样击在那朵双生彼岸花上。
轰隆一声!
桥断,花碎,破阵。
作为阵眼的双生彼岸花被其击个粉碎这笼罩在将军墓上的大阵也同样消失无踪,可赵黄粱却从战千军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之情。反而从其眉宇间读出了和其身份不相配的悲伤。
而那朵被劈碎的双生彼岸花也渐渐随风消逝,战千军却是痴痴的望着那朵随风而逝的妖艳之花。赵黄粱竟从其虎背熊腰的背影上看到了一丝老者才有的暮气。
“婉清是我战千军对不起你。”
战千军竟噗通一声跪在已经碎成两半的奈何桥前。
“不要这么说,婉清能在解脱我早已知足。”
似乎当年的柔声耳语还依稀回荡在战千军的耳旁,当年他武力过人风头比之现在的李墨天更盛。为前朝天子征战四方倒是真当得起功高震主这个褒贬不一的词,许多朝臣为了攀上这高枝便将源源不断的佳人女子送入他的府内。不论面前女子是妖艳异常还是楚楚动人。战千军尽皆不动心唯有对服侍于他的女子婉清却是宠爱有加。
可是怎奈造化弄人,不等两人互诉衷肠便是阴阳两隔。前朝天子知晓战千军对婉清最是看重所以特地命人将其的魂魄取来锁闭在这双生彼岸花内,让其日日夜夜看着战千军的尸首一点点的腐烂殆尽而却毫无办法。
直到战千军苏醒的那一刻方才知晓这墓内乾坤,更是一眼看出双生彼岸花内虚弱的婉清魂魄。所以他才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尽数发泄在赵黄粱他们三人的身上。
而现在亲手了却挚爱的战千军仿佛终于从那折磨人的苦痛感觉中走了出来,那丝若有若无的暮气也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人霸气。
“你有什么是你所珍视的?”
战千军冷不丁的问道。
“珍视?”赵黄粱仔细咀嚼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当初身为北周皇帝的他珍视权利给他带来的一切,可后来大夏却将这一切尽数夺走。他也只能像个丧家之犬般狼狈离开流亡江湖,之后更是只能躲在漠北像狗一样暗自舔舐着身上的伤口。
自己当初珍视的被人一点一点的拿走,要说他现在最为珍视的便是手中这枚雕龙玉玺。
“当初有个自称西楚皇帝的后辈将这块成色不错的宝玉放在我的身前,更是对我假死色尸身说了一堆我也听不太懂的话语。毕竟我已沉睡多年但其重复最多的便是东山再起这四个字。而我从你身上看见那股让人着迷的气息。”
赵黄粱闻言心头一动,难道这战千军要和自己一起征战天下。若真是如此那可比十个雕龙玉玺都让人心神振奋,毕竟当年天威将军的名号实在令人闻风丧胆。
战千军一戟斩了奈何桥便继续向前走去,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忘川河依旧在无风泛着波涛。战千军想也没想便一脚踏入跟在其身后的赵黄粱见状却是出言阻止道。
“将军不可,这河水内大有乾坤先前我便吃了暗亏。”
战千军却是置若罔闻的继续踏水前行而身后的赵黄粱却是沿着窄窄的岸边艰难挪动着。战千军面色依旧如常全然没有当初赵黄粱的那种狼狈模样。
手中方天画戟轻轻划开波浪好似分水利石,忘川河虽长但也架不住战千军那惊人的步伐。赵黄粱在岸边小跑着面前才能跟上。
忘川河的尽头便是满天壁画的石室和两人见宽的车马道,那些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兵器在战千军的眼中却是如此的眼熟。
那些兵器正是当初追随他征战四方将士们的手中利器,战千军砖头冲着赵黄粱问道。
“纳需戒你可有?”
赵黄粱闻言从怀中拿出一枚精致的戒指递给战千军,战千军翻手就将那些有些破烂的兵器收入纳需戒中。随即他做了个颇为古怪的祈祷姿势便继续朝大墓的尽头走去。
“我朝荣光,照耀四方。”
战千军其声如雷,这将军墓似乎也有所感轰隆隆裂开一道口子。久违的光亮从那口子里又射了进来,无数的声音从那口子里也都传了过来。
“将军!”
“将军是你吗?”
战千军一马当先的从墓里走了出来,久违的光亮让他有些微微失神。
须发老者见到战千军竟是双目聚缩,手中有些不能控制的颤抖而他更是见到从墓内安然无恙走出的赵黄粱。更是见到其手上那金光暗含的雕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