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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静气,五心朝天,闭目坐在突出山体的大石上。马硕从未如此放松,也从未如此细致的感受过自然。
男人在一旁无声站定,双眼时刻不离马硕左右。
他在等马硕能感受兽灵的真实存在,从而接收到其中所传达的信息。只有那样,他才能拥有兽灵携带的一切能力,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异人。
马硕确实在照做,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异人。不然探测器不会一点反应都没问,“她”刚刚确定了马硕的猜想。
所以听话归听话,但他可不会现在就告诉男人,他根本就不能变身的事。
凉风习习中,全身心的投入大自然,感受着无与伦比的舒适。至于兽灵,他根本就没吸收入体内,变身是不可能的。
渐渐的,男人也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了。
不可能啊!
就算是再普通的异人,半个小时也该成功了。以马硕收服狼群的速度来看,最多五分钟绝对可以成功的。
可现在时间太久了,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停下!”男人制止了马硕这貌似毫无意义的行为,沉思片刻皱着眉头疑问道:“你确定刚刚是按照我说的做的?”
马硕睁开双眼,扭头与其对视良久轻轻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然与平静:“对啊,心平气和,全身心放松下来。什么都不想,让自己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下。”
男人闻言眉头已经紧锁成一个川字,可是,以他从战争时期延续到现在的经验,却完全搞不懂马硕问题出在哪。
但他可以确定,肯定不是自己的方法有问题。于是再次深深看了眼马硕,准备先教点别的。
叹了口气,男人正要说话时,马硕却用一种极其好奇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颇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把大胡子:“为什么这样看我?”
马硕略做停顿,异常尴尬的挠了挠头皮:“我叫马小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老爷爷。”
“呃?老爷爷?”男人一愣,六十年和云雕一起生活,名字这种标记性太明显得东西,早就被他囫囵扫进记忆的垃圾堆了。
因为每当想起名字,就会牵扯出几乎无穷尽的记忆。而这些已然模糊不清的记忆,又大多都是战争死亡和痛苦离别。
是刻意回避也好,还是真正忘记也罢。总之,男人从最开始就没提姓名的事,无论是他的还是马硕的,对男人来说都不再重要。
反正他不会离开这山顶和高原范围,名字这东西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就像个代号似的有没有都一样。
我说话只有你能听懂,你说话也肯定是说给我听。既然这样,还喊名字干嘛?
不过既然现在马硕提起,男人又不想这个唯一同伴失望。
虽然内心瞬间闪过无数的惨烈画面,但也依旧苦涩一笑:“我叫帕帕尼德-穆雷-天空之翼,羽族。叫我穆雷就好,不要叫爷爷!”
“天空代表我是飞禽异人,翼就是翅膀,证明我可以飞的很高。当然,也有鸵鸟鹌鹑之类不会飞的陆禽异人!”
说到这里,脸上的哀伤气息越发浓重了两分。
突然,穆雷愣了一下。异常严肃认真的看着马硕:“你姓马?来自东洲?”
马硕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这让穆雷再次紧皱双眉,深深看了眼马硕,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道:“直到我们族群消失时,东洲的所有异人中,好像没有姓马的。”
相对于数量过亿的人类,异人本就数量极为稀少,在连绵不断的战争摧残下,能够活到他族群被灭的更为珍贵。
能力弱小或者不会正确使用能力的,在战争前期就灭绝了。
当异人数量随战争的继续越来越少,剩下的这些就几乎全都知根知底了。直到他被迫逃到这姊妹山顶,全世界的异人都没有一个姓马的。
难道是改名换姓么?
此刻,他要看马硕会给他什么回答。
“我不知道。”马硕轻轻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见穆雷已经再次皱眉,只得尽量简短的解释道:“从东洲逃命过来,又经历了许许多多才到峡谷,然后莫名其妙就被你抓上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特别之处的?”穆雷继续追问:“最后一次进入人类聚居地,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越问越紧张,百年前还能和人类平分秋色。可该死的人类发明了探测器,让他们完全无法以人形潜入人类社会。
原本百用百灵的里外开花战术,转瞬就葬送掉许多优秀同类的性命。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进去过人类的居住地。
只能在山林野地建立城寨,继续与人类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
马硕低头思索片刻才回答道:“也就是两三天吧,当时我在烂泥沼泽那里。最后一次去的是。”
马硕略有些迟疑,但却不得不回答。毕竟从东洲过来,一路上不可能不路过任何村庄城镇。
但他又不知道穆雷到底什么意思,立刻保持着十二分警惕,小心翼翼回答道:“是峡谷口的铁杉村。我从村里找个了师父,回去拿了点东西然后就,就。”
穆雷略一思索,表情瞬间变得惊讶了起来。急忙追问道:“就遇到一场大雾,是吗?”
真正惊讶的是马硕,没想到穆雷竟然看到大雾了。
“对!”急忙点头:“那是几只怪物引起的大雾。我用师父教的武技杀掉它们,那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特别之处。”
穆雷当时正在趁着夜色宁静,漫无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