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听后更是无措,指间攥紧着袖口,局促的站在门外。
随后陌桑低声道:“你先开门。”
容若垂着头,躲了躲脚,余愠未消:“你有什么话,便在门外说好了。这里不欢迎你。”
陌桑听见容若话中带怒气,便语气又温了半分,耐心道:“若儿,你误会了。”
容若撒气的踢过门板:“哼,现在想要解释了?晚了。”
陌桑叹了口气:“我知道长安也在里面,你真的要我在外面讲清楚?”
容若瞅了一眼门缝里的一片月牙白,又转身抬眼看过秦长安。想着自己与陌桑斩不断理还乱的破事,让长安听了去未免有些有失礼仪,便“哗”的一声,大开木门,瞪了陌桑一眼扭头回了坐上,没好气的道:“带上门。”
陌桑抬起眸,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忙跨过门槛,合上了木门。
陌桑在门外时,秦长安便期盼着看到他。在门扉大开的一瞬,她的眼中也是怀着相同的喜悦。可见陌桑眼中那百年不遇的喜悦不是为她,心中便蓦地失落起来。
容若躲了两步,往坐上一瘫,先是瞪了陌桑一眼,而后咬牙道:“别以为进了门就算我原谅你了。事情不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那我不仅会扒了”她“的皮,你的我也不放过。”
容若特意把“她”一字腰的分外清晰,就是要让陌桑听的刺耳。
陌桑笑了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下。只要容若肯听他的解释,那就说明她还愿意相信他,愿意原谅他,一切便还有转机。
“长安,你先回去。我同若儿有些误会要说清楚。”
他与容若的耳鬓厮磨,陌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听见。于是一揖后便下了逐客令。
容若对秦长安歉意一笑:“长安,抱歉。不如这样,我明日带你出去玩可好?”
秦长安挤出笑容,行过礼应了一声:“好。”
每走一步,秦长安便能感受脚下每一步的凄离与痛心。她的爱慕,永远只能是一厢情愿,藏在心里。
秦长安走后,陌桑屏退一切侍从,合上了门。
容若指节扣了木几严肃问道:“说吧,你和她什么关系。”
陌桑淡而道:“未有关系。”
“未有关系?你当我是傻吗?在丰沮玉门的时候,你盯着人家看,眼珠就快要掉出来了。要我给你画下来吗?”
容若皱着眉,装模作样的又扣了扣木几。
陌桑莞尔一笑,摇头道:“不用。”
想到容若鬼画符的技艺,翩翩公子也能画成白无常。
容若一见面陌桑还有心思笑,怒而拍案质问道:“笑?你来道歉你还笑?你可以走了。”
话音未落,陌桑便转身开了门,走出了屋子。
容若悬在半空的手还未放下,怎么也未料到,陌桑带上门头也不回,说走便走了。更是气的“噌”地从坐上起身。
容若盯着门外,攥紧拳头脸色十分阴沉。想着陌桑如何道歉也不能解了她心头之恨了。就在容若怒不可遏的将门狠狠合上一瞬,陌桑手握门拴,又从门外闪了进来。
“若儿。”
容若置气的转身,提起衣摆走回坐上。
“你出去!你不要走吗?还回来干什么?”
陌桑置若罔闻,走上前将手中拿的灯笼放在案几上。
“我去拿了灯笼,放在门外忘了。”
容若的震怒在一半戛然而止,怔怔扭过头,拿起灯笼仔细看了看。陌桑重新做了骨架,她画的小人画熨熨帖帖的粘在上面,除了画的有些丑之外,四周还雕了花,系上金穗,全然的崭新又精巧。
“这灯笼是陌渚摘的。”
陌桑撩开衣摆坐在容若旁,继而道:“原先的骨架坏了。立不起来,修修补补未免有些不好看。我便把你的画裁剪了下来,贴在新的骨架上。”
容若摆弄着陌桑修好的灯笼,不说话抿过嘴。
“还有榆香,救她时你也看得出来,她本就不怀好意。今日她便故意如此。她同我认识的一个人颇有些相似,为了确认她的身份,我才带她回来。未曾想到,她的心思竟会在这。我如今把她关起来了,若儿也没必要因此再同我置气。”
“真的?”
“真的。”
“不参假?”
“不参。”
容若局促的踢了踢脚下皱起的裘皮,她知道自己错怪了陌桑,羞的红了脸头埋的更低了,所谓关心则乱,正是由此她才一时气愤,骂了陌桑又扇了他耳光。
“我不该如此错怪你。”
容若一收之前的盛气,抬眼看过陌桑。
陌桑一笑,拉过容若柔夷,摇头道:“若儿会同我置气,这便说明若儿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容若难得的沉默了,拽过衣袖圈起膝,埋在臂弯里,沉色道:“不是有一点,是很喜欢。所以才会醋,才会患得患失。”
陌桑猝不及防先是一愣,气息紊乱的磕绊道:“什,什么?”
容若抬起头,咬合住陌桑半分惊异半分艳丽的视线,眼中映上氤氲柔和的火光,笑盈盈道:“我说,我喜欢你。”
陌桑神色忽而褪了欣喜的艳丽,转而认真的搂过容若。容若被他圈禁在怀中,能感受到他压抑的心绪,和藏不住激动的一起一伏的胸膛。
“若儿嫁与我可好?”
容若看过陌桑,小声喃道:“怎的如此……”
陌桑温声打断:“上次你还未应我。”
容若回想起,上次在秦淮河的舟子上,陌桑曾问过她。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