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身体有没有损害!要不要紧,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若儿想起来。我明天得赶紧去找医官问问!”白石一听,紧张了不少。
话到嘴边却没有勇气说出了,又咽了下去。事情哪有说一说这么简单,所有的后果,所有的变故,以及牵连的生死性命,都是这重重的顾虑,便只好作罢。
“不碍事。随它去吧,记不得,烦恼自然就没了。其实我是想说,要是我记得起来,有可能懂的更多呢。”
“说不定,我们若儿还是个大学问家呢。”
容若一听,咯咯的笑起来。如果真是一个文绉绉的学问家,那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好啦,办正事儿了,笔杆要立起来。”容若拿着笔杆,敲了敲白石的手。
“啪——”白石一紧张,握断了笔杆。
“……”
看着手中撇断的两半,白石神情茫然无措,逗的容若哭笑不得,赶忙换了一支递给他。
“呃……习武之人还是得下手轻点。好啦,先从名字开始写起,白石容若……”
容若扶着白石的手,一笔一划在麻纸上写着。白石却有些心不在焉,看着容若侧脸出神,思绪似放纸鸢般,一会儿收一会儿放,应和着点头,也不知是教的字太难,还是容若的手太暖。
“哐哐……”
忽然之间,庭外大门“哐”的一下被砸开,还等不及两人反应,庭中涌进了黑压压一批人。
白石飞奔出屋外,站定一看,面色一沉。
容若跟出门去,见一狭凤眼高颧骨,鹰钩鼻长马脸,身穿云纹宽袖黑袍锦衣男子,在簇拥之下,悠悠进来。
白石不假思索拔出大刀,冲向前去,砍向男子。
男子眼疾手快后退一步,后倾躲闪。
与此同时,院中黑衣人,纷纷拔刀,刺向白石。最前一人转身向后,腾空一翻踏过石阶,将刀架在容若胸前。
容若失声尖叫,白石大惊转头,手中动作一顿。男子此时运气出剑,剑柄撞向白石虎口,白石手中大刀脱落,男子手腕一转将剑刃抵在白石颈侧。
“阿石,你分心了。”男子语气颇为轻佻。
“少废话!放开她!”白石站定不动,瞪向男子。
“哎呀呀,怪不得阿石甩手阁里的事了,原来是要与藏在家里的小娘子,双宿双飞呀。快放开放开,刀都收起来。”
男子扔到手中的剑,油腻腻的目光游离在容若身上,看的她毛骨悚然,不禁往后躲了躲。
“休要胡诌!你今日来有何事,我与尚阁早已半分干系也没有了。”
男子一脸怪嗔:“阿石的脾性还是这么冲,阁主感念阿石有功,这不网开一面,给阿石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说过,任何事都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了。”
“那这小娘子也与你没有半分干系?”男子朝前方点点头,黑衣人重新将刀架在容若颈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让我们进屋说。”见白石有些迟疑,男子便向黑衣人示意。“放开她。你看这样如何?”男子拍了拍白石肩头,挑眉笑道,一甩袖袍径自进屋。
白石紧随其后,跨上台阶,奔向容若。
“若儿,有没有事,伤到了吗?”
容若摇摇头:“不打紧。”
“若儿你去泡壶茶吧,易鑫这人难纠缠,你还是少接触为妙。”
“好,我一会就来。”容若知道白石有些忌惮易昕,怕易昕难为她,便故意把她支开。
白石怒气还未消尽,进屋时,易鑫已安坐在榻侧。
“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阁主想怎样,你要明白。”
“我若执意不肯呢?”
易昕听后冷笑着,一副得意之姿:“你没得选择。阁主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最终受了苦还跑不掉。”
白石蹿起身,捶胸顿足的问道:“我如丧家之犬,被赶出来时怎不感念我有功?今日怎感念起我了?我为阁里鞠躬尽瘁了六年,还不是你们弃如敝履的一条狗?如今我自由了,你们为何还要对我纠缠不休?”
易昕摇着头嘲讽道:“阿石你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自由?你以为自由了就会安稳吗?带着你的小娘子远走高飞?你想想,杀了祁柯,就凭这事,阁主怎会算完?”
“他私自圈地,屠杀百姓,本就罪扯过易鑫的衣衿,满腹怒火。
祁柯本是尚墨义子,深得尚墨偏爱,也正因如此,祁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最喜欺民霸市。
城北有村落,名为天沐村,村中有一汪泉水,名为天沐泉。此泉可和百药治隐疾,四季常温,白气覆泉水之上,被世人盛传为天之泪。
祁柯新得一歌姬莺莺,对天沐之泉水喜爱有加,每月都要泡得一回。祁柯为了讨莺莺欢心,便想在天沐泉眼旁修一座高阁,于是圈了天沐村的土地,踏了村里的良田,欲意赶走村民。可谁知天沐村一众世代居住在此,不愿迁往他处,誓死不屈。交涉无果,祁柯大怒烧了村中四十一户人家。适逢白石路过此处,想讨口水喝,却见村中横尸遍野无一幸免痛心疾首,誓要替一村老小血仇,为民除害。于是在尚阁众徒目光睽睽之下,手刃了祁柯。
“他有错,也轮不到你管!”
此时,容若扣了扣门,端着茶具进来了。易鑫扯开白石的手,抬头望去。
“那不如这样,你把你这绝世小美人儿给我,我自然能帮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