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雾在竹屋里挨到五更天,悄悄地起身看了一下外面,天刚蒙蒙亮,推开窗子,从那里飞了出来,一路奔着皇宫而去,她必须要赶在姬延醒来之前回到宫里。一心赶路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仉仪一直在跟着她。
楚夕雾回到了自己房间里,顺手把窗子放了下来。
仉仪站在窗户旁边看了一眼,纵身飞到了房顶之上,轻轻地掀开了一片瓦,伏下身子,想看清楚房间的情况,可是眼睛看到范围有限,想了想端坐在屋顶,口中念咒,用神识去感受屋子内的一切。
楚夕雾把衣服脱下来刚刚躺下,守在外面的管挚开始唤姬延起床了。她假装是被吵醒了,推了几下姬杰:“大王,您该去上朝了。”
姬延从梦中苏醒过来,感觉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对外不耐烦地道:“告诉他们,本王晚些再去。”然后伸手把楚夕雾揽在怀里倒头继续大睡。
楚夕雾的头被迫贴在了姬延的胸口,整个人顿时又不好了,又羞又恼,尝试着把他的手移开,可被抱得更紧了,脸颊通红,睡意全无。
仉仪收回了法术,坐在房顶思索了一会儿,才起身顺着原路返回了竹屋。
此时几个师兄弟已经起床了,在外面打坐,汲取天地精华。
仉仪走到了衍枫的身边,轻轻的耳语了一句:“大师兄,我有事要跟你说。”
衍枫睁开眼睛看着仉仪,仉仪的表情异常的严肃,与往日笑眯眯的样子大不相同,知道事情比较严重,立刻收了功法,起身跟他进到了房间里。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衍枫站定了才问。
仉仪谨慎地看了一下外面,把房门关好了,问道:“大师兄,你知道小师妹这几日都在干什么吗?”
“她不是在修行吗?”衍枫脱口而出。
“不是的。她在…”仉仪在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衍枫确定仉仪一定知道了什么,说道:“三师弟,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咱们师兄弟之间不用遮遮掩掩的。”
仉仪把他跟踪楚夕雾进了周宫的事,楚夕雾跟周王在房间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衍枫听完后,不敢相信地说道:“不会吧?你不要乱说话,小师妹素来刻苦自律,她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师兄,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啊!她现在就在周宫里面,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去看看,一切就全都明了。”仉仪说道。
“二师兄,四师兄,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师妹呀?”两个人正在说话,听到外面古谷正在打听楚夕雾的去向。
衍枫叮嘱仉仪:“此事尚未查明,先不要告诉他们。”
仉仪点了一下头。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古谷迎面走了过来:“大师兄,小师妹又不见了,她可告诉你她去哪里了?”
衍枫怔了一下:“哦她…她说她去办点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个丫头,办事也不跟我说一声,看回来,我怎么跟她算帐。”古谷气鼓鼓地说道。
“咳咳,该吃早餐了,咱们去吃饭吧。”衍枫岔开了话题。
楚夕雾熬了一会儿,劝说道:“大王,大人们都在朝堂上等着您呢,不会有什么要事吧?”
姬延眼睛都没有睁开,说道:“能有什么事?现在那些诸侯各自为政,根本不服管束,就洛邑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大事?”
“大王…”楚夕雾正欲劝说,听到外面传来了管挚的声音:“大王,刚刚大司马接到来报,秦武王正在来洛邑的路上,只消半日光景就抵达了。”
姬延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了,说道:“速速更衣。”
管挚带人进来,给姬延梳洗更衣。姬延问道:“大司马可说明,他的来意?”
“据说是…奔鼎而来的。”管挚谨慎地回答道。
姬延满脸的愁容:“又是为了鼎?”他换好衣服,他便急匆匆地去了朝堂。
楚夕雾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人走了,从床上走了下来,轻轻一挥手,瞬间穿戴整齐了。推门走了出去。
苧儿看她出来了,诚惶诚恐地说道:“夫人,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没叫奴婢进去伺候呀?是不是奴婢哪里服侍的不好呀?”
“看你想哪去了?本宫就是自己收拾习惯了而已。”楚夕雾看苧儿眼神藏着害怕,笑着说道,“对了,本夫人想出去走走,就不用那么奴才跟着了,你就随身伺候着吧。”
苧儿一路走,一路给楚夕雾介绍宫里的情况。楚夕雾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似是在听她的话,实际上心早飞远了。她在盘算着,是打破那道防护,在秦王之前取走九鼎,还等着秦王得手后,从他手里夺取。
“拜见王后。”苧儿看到迎面来的人,马上行礼。
楚夕雾还在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前面来人了,直接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大胆!什么人?见了王后还不行礼?”跟在周王后杞季姜身边的嬷嬷厉声喝道。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着实吓了楚夕雾一跳,她抬起头,才看到眼前站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高矮胖瘦的,各有千秋。为首的是一个体态稍丰腴的妇人,眉似柳叶,眼如水杏,脸若银盘,双下巴微现,着淡青色禄衣,此刻正紧盯着自己。
苧儿见楚夕雾迟迟未行礼,小声地提醒道:“楚夫人,这是王后。”
“王后?”楚夕雾总算反应过来了,对着前面的女子行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