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火红的枫叶飘落到了宴阳楼的层阁上。各路落榜的考生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那粗布蓬头的女人也在无数人的冷目窥视下,擦净了各个大老爷遗落下的垃圾。
“听说了吗?当今帝师遭到仙神的狙击,现在已经卧病在床了!”
“是吗?这么恐怖?”
一对同行的考生讨论着城口看到的榜文,当然这一切的对话自然被那女人听到了。
她虽面无表情,但手中的粗布却是被她随意扔到了板凳上,没过片刻她人就消失在了街头。
医师提着医箱包,在龙床前叹了口气。身旁,石戍连忙上前:“前辈,我这朋友到底如何了?你能否直言!”
“这天神的大脑遭到了几近毁灭的大洗牌,想要修补,除了靠他自己慢慢拼凑,不然纵使老朽也没法医治啊!”
老者左指散发着淡淡青光,石戍识得,这是仙光!不过这种青光却不是一般人拥有的,必须是尝尽万草的“医仙”才能修得的诡难青光。
据说这光即能救苦救难,也能杀人于无形。到如此境界,这“医仙”也不能以字面之意去释意了。
也因如此,守在王先师身边的只有石戍一人而已。
“多谢前辈告知了,而今朝上收获甚浅,仅能以一株‘命阳草’相赠,还望前辈莫要嫌弃!”石戍摸出一株略泛银光的嫩草,它还未长大,估摸也才有十来年的年岁。
那医师望到这草,眼角是流出了满意的神色:“还要留意件事!这出手之人手段非比寻常,以鄙人之见,还是多多留意这‘天神’的近况,若有好转还请以此丹为其服下!也不免这一药之情!”
医师取走了命阳草,留下了一枚丹盒。赵生从屏风后快步转了出来,快步来到了石戍近前,石戍已是取出了丹药,黄灿灿的丹药令赵生万分好奇:“小戍子,这是何灵丹?吾师如何了?”
石戍一笑:“他虽没有正面说小尘子如何,但小尘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放心便是!至于这丹药,以我的阅历应该是‘稳魂丹’!不过,我还是好奇啊,他一个神君哪来的背景弄到这种奇丹!”
对于人而言,魂魄的重要不言而喻。而“稳魂丹”据传闻出于道祖太上老君之手,它之所以珍贵倒不是因为它药材的稀有,相反它的药材还十分寻常。
之所以珍贵还是因为,它的难炼度几乎玩爆同界的所有丹药。据传闻,它没有复杂的炼制技巧,用具也只需一鼎一丹盆一堆材料即可。
不过它需要的控火技巧,常人不可想象,顺序、时间的把控也都得严而又严,而且炼制的过程必须行云流水,哪怕一代炼丹宗师都不一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炼成这“稳魂丹”。
那破庙的路口,那粗布女子身边,红瞳女手执一鲜花。两人虽都有久别重逢的神色,但却是相对无言,对坐半日一个都没有开口。
“霓裳姐,真是好久不见!你……变化真大!”红瞳女一笑,说道。
“你是在说我的脸吗?这是我自己毁的,不用在意,我过得还可以!”她解下了面纱,摸了摸脸上的疙瘩,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是谢谢你了,放过了阿尘!”
“没有的事,他还只是个‘天神’,于我而言他真的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她拨开了自己的长发,回道。
“对了,我是找到阿尘了,你找到他了吗?”粗布女子看着他,笑道。
听了她的话,红瞳女一笑:“他和他不一样,他不会回来的,永远不会!”
“是吗……那,再会了!希望下次,他能再一次站在你旁边!毕竟就你一个是说不过我的!”看着她黯然神伤,粗布女子搭着她的左肩,安慰了一向后便化成一缕南风飘离了这乡野的路口。
过了几日,朝野的早朝竟如期举行。与往常不同,今日的帝君竟一改往常的昏庸,坐有坐姿,言词铿锵有力,如此行作,还恍惚间有那千古一帝的派头。
“爱卿们,朕今日如此,你们是不是很意外?”赵生沉着脸,手掌龙椅道。
大臣们是面面相觑,谁不惊讶?平日里没个正形的昏帝如今是如此的正派,真的反差太大了。
“朕宣布一件事,帝师因事归乡了,自此朝上的专位就不用留了!而且朕的仙师团也都已解散,门外两侧就多添点朕的亲卫军,各位爱卿有何想法,不妨一说!”
赵生看着朝上这些“爱卿”,眼角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伤感。
朝上,那些臣子各种颜色,或兴高采烈,或神色严肃。赵生暗中的咬牙切齿在此刻却只能归于平静。
他不能露出一点不悦,王先师和仙师团的离去让他变得独木难支,他还要继续演下去,不过现在面对群臣已经是再也没人为他出谋划策了!
三天前的御花园内……
“陛下,陛下!有一民间女子求见,她说能医治帝师,是否接见?”罗汤斯从园口一路飞奔来到了赵生面前,跪地道。
赵生是喜出望外,指着罗汤斯是一阵着急:“即然有此神医,你还站在这儿等什么?还不快些请进来!”
清风扫夏叶,长长的园林道上,那女子缓缓随罗汤斯走了进来。
赵生在观莲亭上来回着踱步,远远的看到走来的粗布女子,他也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了,直接一路小跑来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虽头戴纱帽不见其真容,但妙曼的身姿却是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