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天里,寒流将天地冰冻,河流冰塞川,高山雪封路,这个天里,很少有人出来跑动。
可是在那冰川之上,却是有一艘被冻在湖中心的小舟,舟上的老翁打破了这一情况。
手中拿着钓竿,老人的表情是很惬意,刺骨的冬风刮来,一点也没法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影响。
依旧是惬意的生活,垂钓加上小酒。冬日里,这小山深处,是有奇兽猛禽在徘徊,他们的兽眼看了眼那山中的小湖泊后,是犹豫了一下,随后退回到了山林之中。
雪路中,一行脚步由树林深处悠悠地来到了山中湖泊前。来到这小山之中的是碎发道人,因为常年不修理头发和胡须,如今也是白眉头盖雪,仙风道骨表露无疑。
他站在湖泊边上,看着舟上老人,他步冰川而去,一直走到了老人的冻舟旁边。
老人咳嗽着,说道:“今天鱼儿不错,我一人就已经掉到了数十条了!”
老人将鱼篓往碎发道人旁边放了放,脸上笑容,有一种炫耀的感觉,碎发道人也翻身上船,坐到了老人的身边。
这时,船上是坐了两个老头儿,看着鱼篓里的鱼儿,碎发道人是摇了摇头:“老前辈,这就是你向往的日子吗?”
那老人是点头,向碎发道人是不停的挑着眉毛,不用想了,这就是炫耀。
碎发是被逗得哈哈大笑,这个人可不是个普通的晚钓之翁,上个纪元不可一世的乱天帝君,多少不可一世的强者死在了他的手上,一个时代的推手,这个人,一个纪元只会出现这么一个天才。
现在竟然如普通老叟一般,垂钓为乐,喜好抽烟,真是未来之事不可揣测啊!
这个老人是哈了口气,向碎发道人问道:“怎么,来找我,是因为时势之子来了吗?”
老人继续垂钓着,看着湖上风景,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碎发道人点头,说道:“对,老朽那半个徒弟是回山了,老前辈,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老朽的那个徒儿就是时势之子?”
老rén dà笑,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小山口:“因为上一个纪元,我就是当时的时势之子,可惜了,上个纪元是最黑暗的一个纪元,即使是出了三个时势之子,依旧没能把纪元拉回正规,不过,这个纪元算是一个终结了,时势之子之间的感应是很强烈的,我在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确定了,他的身份!”
坐在老人旁边,碎发道人没有接话,只是等着这老人把他那鱼儿拉出水面。
这寒冬,鱼儿怎么可能会轻易游出水面,冰冷的冬季,两个老人就这么无声地看着湖面,静静的等着。
“吱呀!”
忽然,鱼竿一动。这老人就笑了,那干枯的手臂就那么一用力,鱼竿就这么收回来了,而那鱼钩上,一条鱼儿正翻腾着。
看着鱼儿,老人笑了:“碎发,你可能钓出如此大鱼?”
老人将酒碗满上,喝了一口,惬意啊。
碎发是摇头,他没那么大本事,在如此环境下静心钓鱼,他也没那运气去钓出这么大的鱼。
看着老人,他偷得浮生半日闲,照看下他,碎发是想起了在昆仑山的清风,对他的处境,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人是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叹气。
碎发回道:“想当初,清风坐镇西方,以昆仑大势镇得四方臣服,顾某人比不上他,如今他步入晚年,天下大势巨变,他还要以夕阳之躯再战,可怜之人啊!”
老人也皱眉望天,道:“龙虎、昆仑这空前一战,是经过多少年的沉淀了?如今才打了五年,还有下一个五年呢!”
碎发看老人一直望天,问道:“老前辈,你一直看着这天空,莫非这天空上的老神仙们对人间界这一战有意见?”
老人点头,又重新将鱼饵拴上,甩出钩子,就把鱼竿抛下了湖泊:“人间一战,十一年为一期,大势在变,天地也在变,将世间弄得如此乌烟瘴气,天上的那几个老头儿,怎么可能会高兴?”
老人笑,将酒给了碎发,继续道:“天上三皇,站昆仑。曰:天地之法,自古通玄。会稽刻石后,皇为最上统,既天下归于昆仑之殿,那龙虎之山大乱天下,便是不仁之举。
而三清、四天师站龙虎,曰:道家起始,建教利国,五斗米后,法传天下。曾正一大利天下,而今西空帝星已落,龙虎举旗那是顺势而为!”
讲着那些天上老神仙们的话,这老人是一脸无奈,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碎发道人是皱眉思考了许久,问道:“老前辈,这天上的神仙们这般,到底怎么说?吵到现在,可有什么结果。”
说到这个,老人是彻底叹息了:“有如公婆吵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玉皇大帝和那四御大帝都拿不定主意,只能宣布天庭不掺和人间安定,西方大善士也宣布,道统之下,佛定安分守己,为天下大势固守一方善地。”
啊哦,这一下是全部都安逸了。
整个神仙势力是全部沉默,人间界的事情,终究还只是人间界的事情,与天上之神无关!
碎发道人是长长的呼了口气,虽然他已经没多少年好活了,但听到这消息后,对这天庭他是真的很失望。
满天星斗一百零八,上朝能臣多如人间胥靡之辈,听那天庭之上,讴歌诵德,仙鹤飞舞于天。如此环境之下,在那儿生活的仙者高人,竟都如此贪乐厌世。
“仙界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