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太宗给了玄真一匹快马,书筐里有的不止《春秋》,还有太宗的诏令。
回到长安,玄真根本不需要停下来等待什么,直奔小成佛寺。山路崎岖,但君子四艺的本事玄真还是没有丢。
好歹当年他也是独自闯过天下的主啊,一手骑术也是在狂风暴雨的山路间穿梭过的。
“唰!”
跃下了快马,玄真背着书筐来到了小成佛寺的门口。因为已经是晚上,寺门早就关上了。
玄真只能上前轻敲寺门,施嫣正在大雄宝殿内翻阅经文,这些经文都是她翻烂的,但经文上有的可不止佛经,还有玄真的注解,他师傅的注解,看着这些不同的注解就好像玄真在和他师傅辩论一样,非常有画面感。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穆榕因为玄真不告而别气愤了好久,早早就入睡了,可是她可没那么小孩子脾气,捧着经书在等玄真回来,因为她知道玄真随时会回来,门总要有个人给他开的。
“来了!”
听到敲门声,施嫣就知道玄真回来了,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寺里进香的。
打开了大门,果然是许久不见的玄真,他背着竹筐,笑着将一匹马牵了进来。
而且另一只手牵着她,顿时施嫣就懵了,来寺里也有十余年了,玄真别说牵她手了,就连吃饭都从没有坐在她身边过的。
“不用害羞,从今天开始,你也不要叫我玄真了,我还俗了!”将马匹拴在了后院,玄真把自己还俗的消息告诉了施嫣。
“意思就是说!”听到玄真说他还俗了,施嫣瞬间就想到了他的承诺。
“等我考取功名,我娶你过门!”既然还了俗,丈母娘的约定肯定是要兑现的,不过太宗那儿的压力倒是重,这四书五经他得几个月内看完,不然考试他过不去的。
“嗯,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她表现的很平静,但也不是说她不感动了。玄真还俗的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应对太宗的考验,而是与她的婚约,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翻开了书籍,玄真开始了夜读。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寇府荷塘边的小亭内,他翻看着四书五经,父亲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旁有清风蝉鸣,此时竟如时空破碎般进入了他的脑海。
施嫣也没有给玄真帮倒忙,也回去睡觉了。此夜,玄奘也没有入睡,在太宗为他准备的僧房里反复的翻看着取来的经文。
“功德佛,既然已经取经完成,便和我们几个回西天吧!”窗外,忽然金光耀满天地间,云头,怒目金刚携护教伽蓝来到了洛阳上空,传音让玄奘出来。
玄奘也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是放下了经书,徒步走出了房门。抬头而望,云层后怒目金刚的身影若隐若现,玄奘道:“虽真经已经取回故国,但诸多文化的差异,经文的翻译已经成了当务之急,我已禀告了佛主,待死后我再回佛地,功德佛之名,现在贫僧还真不敢受。”
“功德佛这是何意?莫非受官加职这件事还让你为难不成?”怒目金刚显然暴走,叱道。
“经文若不译完,贫僧是绝不会回佛地的,几位请回吧!”玄奘很是果断,转身而走,再不理云头几人。
玄奘的表现显然超出了怒目金刚的接受范围,他一声咆哮,直接冲下云头,一拳砸向了玄奘的僧房。
“哗啦啦……”
墙壁、房顶瞬间崩塌,玄奘口中含血被金刚钉在了断墙之上:“金蝉子,贫僧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西天?”
“经文未译,无法离国。”玄奘虽被金刚控制住了,但依旧不松口。
“好,那你就给我去死吧!”金刚手臂上金色的梵文忽然显现,暴怒的气息布满了整个街道。
咚!
土尘四起,金刚被震出了破庙外。一人背着受了重伤的玄奘来到了金刚面前。
他喝着酒,看着金刚一脸的淡然:“我说啊,金蝉长老就算没被封旃檀功德佛也比你这金刚的职位大吧,如此嚣张跋扈,你当自己佛祖吗?”
金刚一脸不屑,看着藏剑道:“凡人,既然知道贫僧真身还不快过来朝拜?而且我佛教之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噗哈哈哈……”
听到这怒目金刚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藏剑道长乐了:“那金刚,你如此行事,不仅毁坏了佛寺,还对佛祖的二弟子拳脚相向,一个连佛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还在这儿自称贫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句话直中要害,怒目金刚顿时恼羞成怒,金刚杵瞬间加持而出,“唰!”藏剑道长也毫不示弱,一柄飞剑破空而出。
那金刚杵佛光普照,携万钧之力怒劈了过去。藏剑道长也是剑狠力重,剑气横贯八方丝毫不逊色那金刚的杵头。
“你以为在凡间的就一定是凡人?就你这点实力,独步人间界都可能成问题。”藏剑道长手指剑往,金刚是渐渐不支。
他大急,高喝:“凡人,你别狂,就算你剑法高强又如何?我乃佛教金刚,你要是动了我,三世佛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噗……小和尚,你是大梦还没做醒吧!你不过一个佛门的护教金刚,居然还能让三世佛为你出头,真是可笑!也罢,也罢!这个给我拿着,告诉你后面的那个人,玄奘在人间不会对他的计划有丝毫影响的,老道我敢以这封信件做担保,让他不要再派手下来对付玄奘法师了!听见没有?”
老道拿出了封染了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