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小夏,你看看人家,多么文静的小姑娘,再看看你。”
“大少爷,您能不说话么,我怎么不文静了。”
“好好,你最文静,快别叫少爷了。”
“哼,不过你平时在陌生人面前不都一副少爷模样,今天怎么这么不拘小节的。”
“这不是女生嘛,又是你的朋友。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许炎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我说,
“给,你的信。”
“哦,谢啦。”
我接过信就迫不及待的慢慢拆开,因为有些……呃……强迫症的关系,怕破坏信封,就在接口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把胶水撕开。搞得他们看着我都觉得着急。
以前爷爷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所以常常用一些带着图案的纸给我写信,这次却是正常的稿纸,我怀着奇怪的心情默默的看着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这样写的,
於夏你好:
我是周达先生的儿子,周弦,很抱歉拆开了你的来信,并且由我给你回复。因为,父亲在半年前因为脑溢血已经去世了。他把做琴的手艺传给了我,同时也把他卖出去的每把琴的顾客资料给了我。也有一些寄给父亲的信,我发现你和父亲的通信最多,而且又在前几天收到了你的来信,所以就把关于你的都看了看,也听了你寄来的曲子。曲子很好,听起来你的琴也没有什么问题。很高兴你能从之前的事情走出来,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带给父亲的快乐。父亲在本子上写过,说你就像他的孙女一样,希望你能一直开心快乐的长大。我相信父亲看到现在的你也会开心的。
周弦
我一边读着信,一边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我没有哭,只是悲伤的心情占满了我的脑子,眼神空洞的看着那薄薄的纸,忽然觉得它有些沉重,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爷爷会……
“小夏,小夏,怎么了?”
苗苗在旁边轻轻的摇着我,我回过神来对她挤出了个微笑说着,
“啊,没事,没事,大家慢慢吃,那个……我……我下楼去买点东西啊。”
然后就拿着信,回到屋子里拿了一件长羽绒服,准备下楼去,我想静一静,让冷风吹一吹我现在昏昏的头。只是还有一丝理智告诉我把苗苗和他们单独留在这里好像不太好,
“管大哥,许炎枫你们可不许欺负我室友啊,我一会就回来。”
“欸……你……”
然后没等他们说什么就下了楼。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有的也是行色匆匆,着急回家的两三个人。我在这样的路上慢慢的走着,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后面大概是许炎枫在不近不远的跟着我。我说不出我现在的感觉,不是亲人离世的那种悲痛,却也不是陌生人死亡的那样事不关己……
我走出了很远,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静了静心,想想还是回去吧,不要让他们担心了,就转过了身,看见了后面的许炎枫。像平常的口气和他说着,
“我又不会丢,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我啊,我碰巧想散散步。”
“哦~这样啊,那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散步吧。”
“呃……我突然觉得累了,和你一起回去好了。”
路上我们安静的走着,但是作为朋友他也一定是想替我分担吧。我抬着头,看着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说着,
“小枫。”
“嗯?”
“周爷爷去世了。”
然后就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路走了回去,到了门口我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情绪,走了进去。
“我们回来了,我要买的东西买完了,哈哈,你们孤男寡女的聊的怎么样啊。”
“额……小夏,你没事么?”
“没事啦,苗苗。”
管大哥看了看许炎枫,许炎枫也给了他一个眼色。
“小夏,那我们俩先走了啊。”
“好的管大哥,谢了啊。”
“没事,走了啊,拜拜。”
“嗯。”
关上了门,我看着桌子上的零食跟苗苗说,
“这么多啊,你来挑一挑你喜欢吃的吧。”
“嗯?你自己留着吃好了。”
“别啊,太多了。”
她想了想说,
“那好吧,我随便拿点,剩下的你给林樱留着吧。”
“嗯,也是,不过她拉肚子就算回来也不能再乱吃东西了吧。”
“……这两天是,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吧,她啊,才坚持不住不吃呢。”
“哈哈,好,那就先放我屋子里好了。”
“好,那我就回屋了,你……真的没事?”
“没事啦,哈哈。”
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到了屋子里。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从第一次找爷爷做琴,第二次去看做了一半的琴和爷爷聊了很久,第三次去拿做好的琴给爷爷拉了两首曲子,他听的很开心,到后来经常的写信,说着我开心不开心的生活,说着和爸妈不愿意说的事情。像一个朋友,也像个人生导师一样的帮助着我,我却从没想过他已经是个连琴都做不动的老人了……
周爷爷,那个世界里您还做琴么?会不会也能碰到哪个英年早逝的用琴的人,然后和他聊的很开心?还是自己孤单的坐在哪里,怀念着这世上的事情,想念着关怀着您的我们……大概一两点钟的时候,许炎枫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小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