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义正言辞道:“固然你一时你是心系于我,却万不可因此想些什么母女同床之事,若你心甘情愿,万世不悔还则罢了,若是你悔不该当初时,我如何应对?此事应从长计议,若我值得托付,是你真心所喜,我便不嫌你曾嫁给他人为妻,若你并非真心所喜,我也并不愿强求,数年前曾轻薄与你,如今你选一样,那样你看中我还你便是。”
她叹口气说道:“你如今说的好听的紧,那我要你自断四肢你也心甘吗?”
陈清秋信以为真,心中想道:“没了四肢岂不是成了半个废人?这可不行……”
转而说道:“四肢着实不可,自断左臂,右臂仍可使刀,也算还了你的恩情。”
右手抓住左上臂,正要使力将其撕扯下来,顾水盼连忙抓住他的右手说道:“你怎可当真?!”
她连连说道:“我愿意,我心中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我这等人老珠黄之人,能嫁给你,我欢喜的很!”
陈清秋这才大笑,轻声咳嗽几声,嗓子里卡住一口浓痰,清了清嗓子吐了出来,他如此粗鄙之行,却在她眼中都好看的很。
他捧起水桶里的清水擦拭身子,她转身拿过一块粗布给他擦着身子,浑身的污血,泥垢都被擦了下来,浑身虽是满身伤疤,皮肤却仍如初生婴孩一般。
通体雪白,虽不似精壮男子般强而有力,却是纤细的腰身有点返璞归真之意。
顾水盼在旁看着啧啧称奇心道:“这……这腰身比我还细,虽满是刀疤伤痕,却是白嫩如藕,让我好生羡慕。”
他便在此一直冲洗身子,顾水盼也在此照顾。
迎客厅则是不同,却来了一位寻常的客人,卫君之正坐于迎客厅主位,品茶训斥几名弟子。
“你们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被人打的皮开肉绽,我灵枢宫的剑法高深莫测,你们使的要力无力才被人打成这样!”
“轰!”一声巨响,震惊四座,就连内力深厚的卫君之,丹田都被震的隐隐作痛。
那门如被刀劈斧剁般支离破碎,来者一件利器都未曾带在身旁,门是被内力震碎的。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胜一步,石地被踩的一个又一个脚印。
来者身穿一身赤红锦衣,头戴斗笠,低着头,一丝笑容挂在嘴角,三分正气,三分英气,一丝书生气,眉宇间彷佛见之大宋岳飞再临。
身形并不健硕,却像似有疾病缠身似得,十分瘦弱。
举手投足间带着劲风。
“你灵枢宫的剑法着实高明,可惜内功实在不堪入目,你这八名弟子被我掌风所伤,无甚大碍。”
声音低沉,年纪不大,应当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内功强劲,只让人觉得内力源源不绝,好似大江入海,填不满似得。
卫君之身受重伤冷哼一声:“还不将他给我赶出去?!”
八名弟子不敢违抗师命,却自知敌不过他,只好拔出腰间佩剑,对着他双手忍不住的发抖。
“我不想伤及无辜,我是来找我顽弟的,听闻他来此寻仇,只望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义正言辞,卫君之见他丝毫不惧,内功强横,不敢得罪。
卫君之开口道:“阁下可否报上字号?”
他抱拳说道:“在下姓陈名溢之,字子夏,武林粗人无甚雅号,江湖上的豪杰抬爱称了个济弱扶倾,却是不敢自称。”
“济弱扶倾”四字一出口,在场九人无不震惊,便是三四岁便行走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济弱扶倾,千金难求一事的陈溢之?!
卫君之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济弱扶倾陈大侠,不知来我这小门小派有何要事?”
陈溢之叹口气说道:“顽弟生性顽劣,喜好人妻,却做了许多不堪之事,此番上山一为向掌门赔礼,二来带顽弟回家。”
卫君之连连说是,他那里敢不从?便是整个门派数千人并肩齐上,却也不一定撑的上半个时辰。
这些手底下的废物弟子,他可是了解的很,若是身上无半点伤势,加上再练就红霞神功护体,谁胜谁负还说不准。
可如今伤势未曾痊愈,他不敢轻举妄动。
陈溢之轻声浅笑,一抚掌生出些许掌风,风吹八名弟子,精准无疑,掌风犹如利剑,刺他们诸身大穴,一时间头昏脑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啷”一声,八把剑齐声落地,又是“扑通”一声八人齐声倒地。
“今日……你让我带走顽弟,我也要带走,不让我带走我也要带走,速速交人,不然我便不走了。”
话语狠辣,眉宇间展露邪气,显然是练了邪功影响了心性。
他此番前来也并非是救陈清秋,而是要杀他,他侥幸得之紫衣功,而第一道便是地狱道,惩恶扬善为第一道心魔。
他本就行侠仗义,自然可练之,加之悟性极好,寻常人练上三五年,他却连三五日都不许。
不过两三个月便习好,而第二道便是无情道,杀尽至亲,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就入了魔障,失了自我依然被心魔所控。
卫君之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即学成这红霞功杀了他,可惜却是初得神功那里那么容易?
他只好道:“好,我交人便是,你弟弟就是陈清秋那恶贼?明人不说暗话,他便在我夫人房中,你愿意去领人就连我夫人一起拿去吧!”
他闭目养神,他仍琢磨着这红霞功,想他名号济弱扶倾,应不是下手偷袭的卑鄙小人。
陈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