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过后,景咪又悄悄的去看望了迎风。迎风还是老样子,依旧昏迷沉睡着。
景咪低垂着眸眼有些失望,脚步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声响。叼着嘴里的药包轻轻悄悄跳下窗台,退了出去。
药包是景咪拜托景深配的补身体的中药材。可是现在迎风还没有醒,贸然放在她房间里一定会引起她父母的注意,还是等到迎风醒来,亲手交给她比较好。
晚上,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景咪掐着时间从后院的桂花树上跳下来,穿过厨房的窗户,走向厨房外的走廊,然后左转,放慢脚步,朝着灵堂走去。
果不其然,景深正安安静静跪坐在灵堂前。
景深听到熟悉的铃铛脆响,知道是景咪走近了,并没有回头看。
如前一天一样,景咪不吵不闹的坐在他腿边,一人一猫,谁也不开口说话,一同缅怀着景深已经逝去的亲人。
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天,景深向学校请假的假期已经截止。今天是星期一,他上学的日子,于是景深早早的就起了床。
等景深洗漱完闭,换好宽松的蓝杠白面的运动校服,收拾好了东西后,走进卧室轻拍了拍在沙发上睡得迷糊的景咪,并掀开它的小被子将它抱了起来。
等景咪醒了瞌睡,抬爪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已经窝在一个柔软的白色毛毯里,而且感觉全身一抖一抖的。周围的风也拂得很快,有点吹眼睛,景咪赶紧转个身背对风向。
“醒了?”景深边骑着车边看向自行车龙头前车筐里的景咪。
景深踩动黑色脚踏板,老式横杠的自行车发出“框框框”的声音,街上琳琅的房屋飞快的掠过。
“我是要跟你一起学校吗?”景咪有那么一丢丢的惆怅,它原本的打算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
“对,冷吗?冷的话就把毯子裹在身上。”
景咪摇摇头,道:“我有厚厚的毛挡着呢,不冷。”
沉默几秒,景咪又惊声道:“可是我没有刷牙洗脸啊!”
“嗯,这是个问题。”
“那我还是回去吧。”景咪小心的商量着。
这时,景深却低头看向她,“放心吧,我不嫌弃你。晚上回来我帮你洗。”
“……”她还能说什么?
脖子上的黑色铃铛随着景咪脑袋的晃动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清晨的雾水包裹着清新镇,天地之间朦胧一片,自行车的影子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这不是景咪第一次来镇上的中学校。
实际上,在景深之前,她、迎风、迎雷,甚至他们村子里年纪差不多的妖精都会到这里来上学,对学校,可谓是非常熟悉的了。
而且,就拿现在来说,学校里也一定有其他的妖精在学习上课,不过是每天都要防着被发现的危险,必须进行易容伪装,对于精通变化术的妖精那是很简单的。
但是对于景咪和迎风这样学习妖术时吊儿郎当的态度来说,到学校上课简直是折磨!景咪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上学时的乌龙,不禁好笑。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因为变化术没学好,每天都要迎风母亲替她和迎风施展变化术。
那天,迎母刚替她们将瞳孔变化成黑色,准备进行头发的工作时,迎母就开始了例行的每天一唠叨,大致都是些什么“你看看隔壁家陈小小,年纪比你们小的多了,那变化术学的多好。你再看看对门老李家的孩子,都学会变幻其他人形了,再看看你们,哎呀,我这心里,真是替你们害臊啊……”等等对比的话。
景咪倒是习惯了,不以为然。哪知那天迎风心情十分不美妙,当场就生气了,气呼呼拉着景咪就跑出了家门。
而她和迎风为了遮掩满头的银发,决定大胆的尝试将头发染黑。
想了各种方法,最后找到一种纯黑色的植物可以做到染黑的效果。这种植物有六片叶子,每片叶子都是差不多大小,都是椭圆长条形状,而且这种黑色植物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俩人都很满意,于是开始大量收集,导出黑汁,然后分别给对方的头发染了满头。
头发确实是染黑了,但是她们也因此迟到被老师惩罚站着听课一整天。
惩罚不算什么,真正打击人的是,在上课的时候,她们受到了来自各方的视线干扰以及不加掩饰的嫌弃。
因为,他们头上的黑汁居然开始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臭味,完全不似植物形态时的幽香沁人!最重要是,不管事后怎么洗都洗不掉这股味道!
时间一长,同学们都刻意开始的疏远,毕竟那味道她们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刺鼻。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俩人互相对哭着将长发一剪子剪掉,剪短到了其耳边。
虽然依旧臭了一个多月味道才完全消散,但是俩人都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从此开始发奋图强,认真学习变化之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趁着之后暑假的两个月,二人拼命的练习总算有了成果,再不用寻找一些过激的偏方了。
不过,现在的学校变化是非常大了,以前他们上课时还是瓦片小平房,现在早已高楼矗立。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当年一起上课的同学,是人类的,早已变为一捧黄土,与这广阔的天地做伴了。
想到这里,景咪心头不免一阵惆怅。
现在的学校,高中校区主要是教室大楼、宿舍大楼还有食堂,一共就三栋,食堂还是和初中部共用的。
因为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