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一家团聚的还有苏家。苏父事发后,苏家变卖了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最后还是苏沐华嫁给了江西做皮鞋起家的蒋福满才勉强还上苏父贪污金额的三分之二。之后苏家几乎全靠女婿供养,直到苏沐可在美国完成学业慢慢闯出名堂,苏家仰人鼻息的境况才有所好转。苏母也从女婿租的的单元房里搬到了儿子给她在郊区购置的别墅里。

苏沐可多年未归,如今回来又为了工作住在城里,不和母亲同住。苏母足足盼了一个星期,才盼到儿子回家。苏母是个清傲的女人,丈夫出事后,便和那些势利眼的亲戚都断了联系。如今日子好过了,也有些亲戚又再企图和她恢复联系的,都被她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别墅里,每天养养花,看看书,除了一双儿女不跟任何人来往。

这些年苏沐可不能在母亲身边,心里也很愧疚,整个周末都待在郊区的别墅里陪着老太太聊天,种花。苏母虽然表面上冷淡,但心里的欢快还是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藏也藏不住。

快开饭的时候,苏沐华才从市区回来。她和公婆生活在一起,家里规矩大,出入不是那么随便。再加上结婚多年也没有孩子,在婆家的日子更是难过。

餐桌上,母子三人沉默的吃饭。一儿一女感情生活都不顺利,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急。借着两人都在,终于还是忍不住跟苏沐可提起:“沐可,最近和小倩怎么样?哪天带小倩回来吃饭啊?”苏沐可不在国内时,孙倩常来看望苏母,对苏母极尽讨好。她模样长得甜,有礼貌,有家教,苏母很喜欢。再加上苏父能保住一条命,也是多亏了孙倩的父亲,对她的态度就更不一般。她对儿子的心思,苏母再明白不过,也是乐见其成。偏偏儿子却不上心,这么些年,心里还想着那个抛弃他的女人。

提到孙倩,苏沐可眉头皱了皱,说话的语气有些烦躁,“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跟孙倩只是普通朋友,带来家里吃饭算怎么回事?”

苏母见儿子烦了,又舍不得逼他,嘴张了张没说话。对面坐着的苏沐华冷哼一声,“我真是替孙倩可惜,对你好了十年,还比不上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苏沐可重重把碗墩在桌上,疾言厉色道:“苏沐华!在妈面前你别胡说八道!咱们家好不容易团聚,你别乱搅和!”苏沐华也把碗筷放在桌上,直视着苏沐可严肃问道:“苏沐可,今天当着妈的面,你说清楚,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找那个女人?”苏沐可沉默,看了看生气的姐姐和担忧的妈妈,淡淡答道:“是。”

苏沐华气的眉眼倒竖,指着冷静坚定的弟弟问:“你找她做什么?她早就不要你了,你还想找她做什么?”“我想跟她重新开始”苏沐可声音低低的,虽是说给母亲姐姐听,却更像是解释给自己,“那时候她年纪小,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害怕。现在她长大了,会不一样的”苏沐华冷笑道:“是,当然不一样!她已经跟了别人了,又怎么会和以前一样?”

苏沐可心里一揪,那天他在超市里听见小男孩叫葛嘉若妈妈,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他给自己找了各种理由,比如可能是干妈;比如叫得是“麻麻”,是那孩子给她取的外号;再比如超市里放着音乐又人多杂乱,是他自己听错了。苏沐可知道这些理由有多么可笑,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现在连姐姐都这么说,他还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

苏沐华自嘲的笑笑,“你知道她跟了谁吗?呵!陆平津,陆平津!”念完这个名字,苏沐华终于抽泣出声,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碗里。

苏沐可面无表情的坐着,满室里只有苏母轻轻的叹息声

周日下午,周四海去怀柔办事儿,葛嘉若蹭他的车回城。周四海一路上不说话,葛嘉若觉得不对劲儿,先发制人道:“你想问什么?”周四海被看穿,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你跟老六最近怎么样?”葛嘉若佩服自己是周四海肚里的蛔虫,坦白道:“他现在是我老板,你想的那种没可能了。”周四海笑眯眯,“你们不都流行潜规则吗?你潜他他潜你,都是一个效果。”葛嘉若瞪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周四海见她不说话了,心里抓挠的厉害,摸了摸鼻子又问:“你姐这些天干吗呢?”

葛嘉若闭着眼哼哼,“横店了吧?昨儿娱乐新闻播来着。”周四海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姐姐啊?连个电话都不打?她的行踪你还要看新闻?”葛嘉若睁开眼,像发现了稀有动物,“她也没关心我啊!她除了喝多了,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啊?”接着索性直接把下巴颏戳在周四海胳膊上,笑得像只狐狸,“你干啥这么关心她呀?”

周四海手按在她脸上一推,直接推回副驾,声音里透着虚,“坐好了,不许骚扰驾驶员。”葛嘉若哈哈大笑,“哦,老马想吃回头草啊!”

周四海送葛嘉若到姥爷家门口,远远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大红色的高尔夫。周四海说:“靠,你们家老爷子够火啊!”葛嘉若撇他一眼,“哪儿写着是我们家的呢!”

门铃按了两下,楚冬烨开门出来。前天朱老师当了一晚上哑巴,葛嘉若还想着再进去磨合磨合,趁热把车牌磨下来。楚冬烨拉住他妈,摊开小手,里面正是门口那辆高尔夫的车钥匙。“姥姥跳广场舞去了,姥爷说家里没剩饭,让你滚!”葛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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