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背着行李包裹,一边走一边举着自己的手掌左看右看。刘非在一旁关切地问道:“怎么?是不是方才伤到手腕了?”
秀秀摇摇头,答道:“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一掌打出去,哪里怪怪的。”
“怪?如何怪法?”刘非不解。
秀秀思忖的了一下,叹道:“呃,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哎,算了,不管它了,咱们先赶路吧。”秀秀随意地一甩手,剑眉一展,再不琢磨这件事了。
但细心的刘非却将秀秀这话印刻在了心底——女人的直觉向来最准确啊……
赶了大半天的路,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徐州城官方驿馆。一进客房,如忆累得立刻瘫坐了下来,身子依在桌边,垂头丧气地说道:“哎呀,可算是到了,我不行了,不行了……”
风四娘更甚,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略带抱怨地念叨着:“我也不行了!”
小宝倒是不觉得太疲惫,只是看着两个人的累倒的样子好玩,也装模作样地学了起来,直接躺在了地上,踢着两条腿,唉声叹气:“哎呀,我也不行啦,我也不行啦!”
秀秀见这情形,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上前在小宝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阴沉着脸,骂道:“臭小子,你给我站起来,才走几步路啊就敢认怂?皮痒啦?”
小宝调皮地一吐舌头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秀秀摇晃着,亲昵地撒娇道:“娘,我不累,可是我饿了,娘,我饿了嘛……”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咱们放好行李就下楼吃饭。”秀秀拥着小宝安抚道。
这时,刘非上前建议:“大家今天都累坏了,我看这样吧,别在驿馆里凑合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好啊好啊!”
“我同意!”
这提议让如忆和四娘顿时来了精神,两个人抢着拍手附和。只有秀秀还在犹豫,她是在担心包里的银子够不够用。
刘非一眼就看透了秀秀的担忧,忙笑道:“咱们找一家徐州最著名的酒楼,好好大吃一顿,也犒劳犒劳咱们自己——我请客!”
“阿非,够义气。”风四娘挑着大指赞道。
这次秀秀总算点头了,“好,咱们吃大餐去!”说着,又故意踱至刘非身边,小声挖苦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庆和楼,徐州城里最大最好的酒楼了,主营各种徐州特色菜。傍晚时分,这里已是生意兴隆,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食客络绎不绝,店小二端着酒菜飞速穿梭,忙得焦头烂额,谈笑声、弹奏吟唱声、杯盏碰撞声混为一片。
秀秀等人包下一间二楼小阁,点上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小宝馋得口水直流,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任何礼数,迫不及待地率先下手抓起一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汁水溢出嘴角,流得衣服上到处都是。
这让秀秀略感尴尬,不过她环视众人,见大家皆不曾在意,这才放心。她拿来毛巾为小宝擦拭,口中责备道:“你啊,饿死鬼投胎呀?吃还不老实吗?小心点行吗?”
“嗯嗯……”小宝口中应付着,可依旧是肆无忌惮地狼吞虎咽。
刘非也赶紧劝道:“小宝,慢慢吃,别噎着,好菜还多着呢。”
如忆见状,嫣然一笑,道:“算了算了,你们就让他吃个痛快吧。”
风四娘也说:“就是,来来来,今天咱们大家都痛痛快快地吃,一醉方休啊。”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庆和楼的菜的确是名不虚传,色香味俱全,众人吃得十分过瘾。这时候,小二端上来一道菜,引起了秀秀的好奇。
这是个鱼盘,菜盘中间是码放整齐的肉块儿,而两头却放着鱼头和鱼尾。
“喂,阿非,这是个什么菜呀?好奇怪啊。”秀秀问道。
这一问,恰恰激起了刘非的兴趣,他淡然一笑,折扇一展,慢悠悠地说道:“这可是道名菜,你们先尝尝。”
一听是名菜,如忆忙探身闻了闻,只这一闻,便不住地颔首言道:“哇,好香啊。”
秀秀则直接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品尝之后,也赞道:“嗯,味道不错,鲜美极了。”
风四娘听到大家都说好吃,也夹了几大块放在了自己碗里,边吃边问道:“好是好,可这到底是什么菜呀?又有鱼又有肉的。”
这“鱼”、“肉”二字一出,文小宝倒是灵机一动,站起身来、举着筷子高喊道:“我知道啦,这叫‘鱼肉百姓’!”
“哈哈哈哈……”
风四娘一口酒喷在了地上,呛得咳嗽不止。如忆笑得到肚子直疼,弯腰趴在桌边,连夸小宝学问见长。刘非则气得兴致全无,收起折扇,扭头望着窗外,懒得搭理他们了。
秀秀见刘非的神情,便知小宝这话只怕是太离谱了,“啪”地一下打在了儿子的头顶,怒斥道:“臭小子,你懂什么呀!竟敢在你刘叔叔面前胡说八道,快道歉。”
小宝揉着脑袋,深埋下了头,撅着小嘴连连道歉。刘非回头见小宝可怜巴巴的模样,刚才那点气恼顿时消失无踪。
“好了好了,小宝啊,你刘叔叔没那么小气,快坐下吧,来只大虾尝尝。”说着,刘非给小宝夹过一只烧得红彤彤的大虾。
“既然是道名菜,那有劳师爷好好给我们讲讲喽。”秀秀笑道。
“学生遵命。”刘非一拱手,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才不紧不慢地言道:“这菜名叫‘羊方藏鱼’,是徐州最著名的传统菜肴。是将鱼肉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