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沨是正大光明出去的,林骁肯定安排好了一切,他刚回营帐不久,就听人来报余骏德回来了,“宣。”
余骏德也是年少挂帅,不同于柳潜渊的高大壮实,一副翩翩公子的纨绔样,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那双平日笑的fēng_liú的眼,到了战场杀气凌厉。
“臣参见皇上,未能接驾,还请皇上恕罪。”“无妨,起来吧。”“谢皇上。”楚温沨喝了口茶,“说说你剿匪的情况。”“不过是碍于诚王苛政,活不下去的百姓,已经全部招安,青州原有的匪徒也清理完毕,还留有几个山头,臣亲自去待了几天,皆有忠义之心,可留。”
“那也是土匪!留着也是祸害!”柳潜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余骏德,“柳将军不是请过先生了,怎么还是如此?”“你!”柳潜渊气急败坏,余骏德笑的fēng_liú恣意,也不理他。
“听闻镇南军得了匹好马,臣平乱剿匪有功,可否去瞧瞧?”“那是我抓的马,与你何干!”“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柳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小肚鸡肠了?”“不给看!”“那得听皇上的,我又没问你。”
楚温沨品着茶看他们闹,这上等的碧螺春还没有江儿煮的竹叶心好喝,“朕也想看看,什么马能让赤霞寸步不离。”他在凤郦时就听说柳潜渊抓了匹好马,赤霞整日围着转,赤霞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看。
来的路上又念着暮江虞,故意没有骑赤霞,放慢脚步离她不远,如今青州已定,青州刺史和平西将军也已定好人选,正好去瞧瞧。柳潜渊不情不愿,“让他先说说为什么要留匪徒,臣才带他去。”
“难得柳将军如此好学。”楚温沨示意余骏德,“皇上远在京城,不能事事俱到,天下之大,人心复杂,匪徒可警醒官员,也可留走投无路之人一条活路,若是时时镇压,断绝所有匪徒,那些走投无路之人做的肯定比当土匪更过分。”
“那就任他们当土匪?”“只要不伤及百姓,过个几年剿一次就够了,自古以来太平盛世也断绝不了土匪,柳将军何必纠结。”“随便你!”柳潜渊不爽的挥袖出去,余骏德轻笑,“皇上还是自己给他找个先生吧,靠他要猴年马月。”
“朕找的他会认真学?”“余将军不必担心,圣上早就想好了。”林骁幸灾乐祸的看着营帐外的柳潜渊,余骏德了然一笑,“是臣唐突了,皇上请。”
几人跟着柳潜渊去了养战马的牧场,赤霞是楚温沨的爱马,一匹高大乌黑的汗血宝马,是楚温沨登基时西域送来的,跟着他踏平了徐国骁勇的铁骑。自己单独有一片草地,从不让其他的马踏入分毫,打徐国时有小马驹越了界,它就不肯吃一口草,楚温沨无奈给它换了块。
此时赤霞的领地里,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悠闲的在河边饮水,四肢修长,鬓毛顺滑,体型比赤霞小一些,一双琉璃眸子带着灵性,赤霞小心翼翼的跟在它后边,伸头碰碰它,被灵活的躲开。
楚温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暮江虞,这匹马无论哪里都与她极配,他想到她骑马时娇俏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余骏德惊艳的看着眼前的马,思索着如何顺回去,不知道它已经被楚温沨定了主人。
白马抬头看他们一眼,低头饮着水,丝毫没有受到惊吓。赤霞冲楚温沨叫了声,依然跟着白马,主人什么的有媳妇儿重要吗?
“擦擦你们的口水!都别想打主意,这是我的马!”“你说你的就你的啊,我还说是我的呢。”“我抓的就是我的!”“那你去骑骑试试,我怎么听说某些人威逼利诱人家也不让骑。”
“我那是还没养熟!”柳潜渊被戳中痛点,黑了脸。“不是你这是怎么抓的?汗血宝马不是只西域有?”林骁本以为是开玩笑,今日只见外表就知道白马不凡,放在汗血宝马里也是顶尖的,否则赤霞也不会看上。
“在琼州的山里,赤霞找到的,我们一路行军赤霞突然跑了出去,追上去时就看到它堵了一匹白马,白马怎么都摆脱不开它,我们就抓了。”“这么简单?”“简单个鬼,近百个将士也没抓住它,最后射了它几箭,赤霞围着不让射,就因为这个我还被踢了两脚。”
“好不容易抓着了,它还不吃不喝,好几个人按着喂都吐出来了,眼看不行了想放了它,它又开始吃了,就是圣上去凤郦那几天,青州的路上看它的士兵忘了锁笼子它也没跑,一路跟着来了青州。”
“啧啧,还没有赤霞一半傲气,你这驯服的太容易了吧。”林骁摇头,当时圣上驯服赤霞可是花了大代价,“滚滚滚,你去试试就知道了。”“要是骑上了就让给我?“行!”柳潜渊爽快的应了,让林骁有些意外。
他飞身过河,站在白马旁边,赤霞冲他警告的叫了声,被楚温沨唤了过去。白马没有理他,在他手要碰到它时伸了马蹄踹他,速度极快,林骁一楞,连忙躲避,堪堪没有被踢到。
身子还没站稳,目光就瞥到两只马蹄,白马前肢高高举起,就要踏到他身上,林骁在地上滚了滚才避开,地面重重一颤,他摸摸胸口,这要是被踢上……
林骁收了玩闹的心思,神色严肃,一个轻功飞到马背上,只要让他骑到背上,就简单了。白马却灵活的避开他,无论他怎么试,连白马的鬓毛都摸不到,气喘吁吁的站在那,脑子就走神片刻,眼前多了一片阴影。
他急忙躲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