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带本子,林依依只能和沈老伯,陪着林老头子和林老婆子回家一趟。
凌叔叔监督着林芬芳带着林全达两兄弟,押着王生叔和马荷花去官府。
其实林依依本来是要凌叔叔送王生叔和马荷花去官府就行了的,但林芬芳抢着要自己送。
林依依相信有凌叔叔在,林芬芳再瞎动脑筋,也逃不出凌叔叔的掌心。
“柴老大,你这是……?”
林依依一回到大门口,就看见柴老大死盯着墙壁,就像墙壁与他有深仇大恨般?
“东家夫人,有情况。”
柴老大一这样说,林依依和沈老伯就懂了,她要林老头子和林老婆子先回屋歇着,又叫那几个打手走开休息一刻钟。
沈老伯检查了柴老大收集的毒针,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沾之即死啊。
“没人伤着吧?”
听了沈老伯说的,林依依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人伤着了?
“没有。东家夫人,这墙壁上似乎也有一枚毒针?”
柴老大毫不迟疑的回答,令林依依放心多了,没人伤着就好。
沈老伯不准林依依去墙壁上的毒针,这种毒针散发的气味,也是具有一些毒性的。
“这枚毒针,不好取出来啊?”
沈老伯查看过后,墙壁上的毒针几乎没入墙壁里了,很难在不伤到取针人的情况下取出来。
林依依倒不觉得这是难事,只要有磁铁,这一根小小的毒针,还怕它不乖乖的被拔出来吗?
只是,这会有磁铁吗?
“磁铁?”
听了林依依的描述,沈老伯的印象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符合林依依说的东西。
柴老大却好似想到了什么,说“:或许,那磁铁在打铁铺能找到,也说不定呢?”
林依依又觉得太麻烦了,这一来一回的,找不找得到还另说,又特费时间。
“沈老伯,我看就将这毒针挖出来吧?大不了这墙壁,破了洞,回头补上就是了?不过,你挖的时候,可要小心了,不要误伤了自己和弄丢了它?”
林依依交代完事情,正要走进院子,却被柴老大再次拦住。
“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不能一次性说完的?”
林依依是真的站累了,她想回屋休息会,脚都站疼了呢?
柴老大想着牧俊安不准他和林依依乱说,可他这不是乱说吧,而是实话实说啊?
“这放毒针的人似乎是针对东家来的,东家他在屋里歇息呢?”
“什么?你说,牧俊安是受伤了吗?他在这个点,从不歇息的……?”
林依依听不进沈老伯说的,要她留心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心想回屋去,看牧俊安怎么样了?
柴老大想说得清楚一点,却又走不开这门口,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人,碰到这毒针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办啊?
林依依打开屋门,却见牧俊安像是刚睡醒了,伸着懒腰,做一些林依依教的运动。
“跑那么急干嘛?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注意点?”
牧俊安抬头就看到林依依站在屋门口,喘着粗气,是跑过来的吧。
林依依紧紧的抱住牧俊安,她可以不问牧俊安,今天中午去哪了?
她也可以不问,那个甄拾是牧俊安的什么熟人?
她也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牧俊安有可能受过伤?
但林依依接受不了,牧俊安有可能会出事。
沈老伯看林依依和牧俊安在一起,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就想着去处理毒针的事。
牧俊安担心柴老大会说漏嘴,于是他一醒来就运功调息,争取在林依依进屋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苍白。
牧俊安做那些运动,也是为了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血色。
牧俊安抱着林依依到床上,脱下林依依的鞋子,为林依依按摩着脚。
“你看你,脚都肿了,也不知找个地方坐会?”
听着牧俊安的念叨,林依依莫名的觉得很幸福。
等林依依睡着了,牧俊安摸着有些破皮的后颈,不由得沉了脸色。
甄拾的事,牧俊安在想要不要告知林依依一声,以免林依依误会了?
派人来杀牧俊安的,肯定是甄拾六人中的一个,牧俊安是不相信甄拾会对他下毒手的,那就那五人中的一个了?
牧俊安一想到甄拾有可能有危险,他又有些坐不住了,来回的走动着。
要牧俊安明知君有危险,而他这做臣子的却无动于衷,岂不是太狼心狗肺了吗?
牧俊安能活到今天,确实是倚仗了甄拾的帮助。
什么云大将军,都不过是一个虚名?
当牧俊安还不是牧俊安,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的时候,发生了宫廷政变。
牧俊安的父亲安海升是一个三品带刀侍卫,因得了先帝的信任,授命保护着太子云龙,也就是当今的皇上。
可能那次的政变,是先帝早有预料到了,可他却无力避免的一场宫里的浩劫。
牧俊安是和他的娘一起被那人的手下,捉进宫里当人质的。
只要安海升肯杀了还是太子的云龙,牧俊安和他的娘就有可能会捡回一条命。
在与时间的赛跑上,先帝赌赢了,太子也赌赢了,输了的人只有牧俊安一家。
为了逼迫安海升,那人命手下杀了牧俊安的娘。
可安海升还是咬着牙,带人护着太子的安全,他要等,再多等一会儿?
那时,倔强的牧俊安,怎么都不肯按那人说,哭着求安海升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