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额下,一条三尺宽的石路将山一分为二,一直延伸至屋子外的篱笆院。石路边立着一块木牌,上头只写了两个字“死路”。
就算没有这两字的提醒,楚渝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丝放松。周围虽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却掩饰不住血腥味。他杀过人,屠过族,死的是人还是兽,只要一闻,就能分辨。这里的血腥味,分明就是人血居多。他原以为这里山路崎岖,猛兽众多,来的人定也不多,但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上来求医啊。可见,就这么十几丈的路程,危险却不比上山时的少。
若是有人想投机取巧用轻功飞过去也不可能,十三四尺之上,环绕着黑色的烟雾,那是毒,而且毒性不低,若不然怎么不见飞禽下来吃腐肉呢?这点高度,懂点武的人就能达到,除非轻功十分了得,能贴着地面御行,要不然,必死无疑。
楚渝微微皱眉,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万万不会踏足寒竺山一步。这位药寒居士虽然医术了得,但“三毒先生”这名号也不是白来的,用毒之精,用毒之妙,用毒之巧,那是谁也比不上的。
虽是医者,却没有怜悯之心。虽说走入篱笆院的,绝不会带伤离开,但若是他不想救的,就算死在篱笆院入口,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而且,让他出手施救,要求极多,若不顺心,病歪歪的来,僵硬抬走。若是和他理论,也只不过是淡淡几个字“死人,不是伤者。”
就算如此,求医者也不敢怎样,因为,药寒居士不止医术好,用毒精,武也是一流。切不说打不过,若是惹恼了他,当场死了还算是落了个好下场,若是留条命离开,更是生不如死。
如此危险之人,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会冒险上此山?
抬步迈入,明显触碰到了一条线,细线无色,又有雪做背景,自然看不出。看来,他已经知道有人闯入了。楚渝如此想。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容婴抬眸往窗外望去,又有不怕死的上山了,怎的老秃驴没有拦着他呢?无甚所谓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窗边藤椅上坐下。这是三个月以来第一个上山的,不知道他,或她,能走到第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