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起,杀声震天,八万并非正规军的军队却在此根本不被人看好的一战中打出来令人难以想象的数据。
混江龙长平几兄弟带着余下为数不多的五千人马回襄阳时候,整个襄阳彻底沸腾。
统计战损时候初步估计,杀的金兵不下十万人,即便是将金兵全部摁在一排砍头一夜之间都未必能达到的壮举就此轻而易举完成,这在长平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可就是在如此钱跟女人的诱惑之下,这些被从大牢里面放出来大宋各郡县所有的囚犯达到了就算是正规军都未必能完成的壮举。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金兵也是一条命,只要你肯把命豁出去干,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金兵也怕死啊,”
战前动员之后,回到襄阳时候长平痛饮一壶烈酒,只觉胸中豪气万千,然而此时候陈先生却是面色一片平静,甚至连任何表扬或是激励这些士兵的话都没说。
“哥哥怎么看起来如此不开心?”
长平不禁问道。
陈先生道:“你来看看这个。”
随同陈先生一起去了张琼营帐,仗义相公已不在,只留下书信一封。
长平打开书信看过之后当即愣住,随后迅速跑出营房清点活下来的将士,很遗憾,并没有张琼身影。
“哥哥他……”
“他为了不让军心混乱,为了不让我们二龙山流言蜚语流传,主动去混在了打仗的队伍当中,既然没回来,那就说明已经遭遇到不测。”
“这……怎么可能?”
长平瘫软在地,回想出兵之前与张琼有说有笑,音容笑貌至今犹在,怎的会突然就没了呢?
陈先生道:“相公心中有大义,能做出如此举动并不意外,只可惜我兄弟们连最后一碗送行酒都没与他喝,”
长平道:“也许哥哥他还没死,也许他还活着,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找他。”
“长平,人已经死了,哪怕侥幸捡回一条命,打扫战场的是金兵,你以为他还能有运气活下来吗?”
“可是哥哥待我们恩重如山,当初若非他收留,我们现在早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怎能知恩不报呢?”
“知恩一定要报答,这无可厚非,可是你应该想想相公是为什么而死,不外乎就是为了黎明百姓,中原安危,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继承他的遗志将这场仗打的漂漂亮亮才对,而不是逞匹夫之勇跑回去给他报仇。”
“可是……”
“别可是了,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定夺。”
陈先生言语之间不容置疑。
“也只有你才能定夺这件事情。”
与陈先生去了襄阳城大牢里,同行的人还有董超等人,断臂将军如今还在监牢中好好躺着,只可惜这次的躺着已经是完全没有半点呼吸,旁边散乱的摆放着已经凉透的饭菜和碗筷。
地上的人浑身僵硬,嘴角溢血。
“这是怎么回事?”
长平问道。
“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
“不是无缘无故。”
陈先生摇摇头。
“我检查过了,他是被人下了毒害死。”
“下毒?这更不可能,他被关押在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怎么可能会被下毒?”
“本来这件事情是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昨天夜里我放消息出去,说我们已经抓到了藏匿在襄阳城中内奸,就关在大牢里,并且这消息并非故意散布出去,而是假装不经意之间,本来可以及早用这个办法将内奸引出来,我没那么做,因为其实大概在几个月之前我就知道了最有可能的内奸是什么人,只不过我一直没走这一步棋,因为我并不想让你难做。”
“让我难做?”
长平皱了皱眉头。
“哥哥你的意思是……”
“你猜的不错,昨天夜里我与将军在讨论这件事情时候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调查过所有此番前来襄阳的将领背景,几乎都没什么问题,唯独到了李文杰身上时候,几乎是一片空白,”
陈先生叹气道。
“他是你的朋友,也是兄弟,也许我本不该这样说他,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混进新兵中的新人短短几年时间连连立下军功,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纵观古往今来,短时间之内连升几级的人并不是没有,不过像他这样能文能武又在朝廷之中如鱼得水的人,绝对只有他一个,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吗,”
“我不觉得哪里可疑。”
长平说话时候透露出来的不自信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没有底气。
“文杰自小就聪明,读书又多,比我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我都能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变成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他为什么就不能短短几年时间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更何况倘若他真是内奸,为什么我去了两次金兵地盘都活的好好的?如果他是内奸,昨天晚上的突袭怎么可能会大获全胜?”
“这个问题,也许你自己比我更明白答案,第一次去你们能活着回来,我不否认这当中有人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我觉得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回来多半是因为你的原因,而至于昨天晚上那一仗,我也是在赌,如果昨天晚上我们败了,那接下来的一场仗肯定就会胜,如果昨天晚上胜了,那多半接下来我们这一场仗就会败,所以昨天晚上我才使了计,没想到这家伙真的今天就被毒死,我也盘查过负责囚犯生活的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