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伙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司马刚山的背上,从肩头到腰间沿着脊椎两侧,已经插满了骨针,司马俊数了一下,足有二十多枚。
之所以下这么多针,张正自有考虑,虽然老爷子的病根在神道穴,也就是最大的疤痕处,可是长期经脉於阻,致使司马刚山整条经脉缺乏濡养,功能早已退化的,椎管狭窄就是最明显的体现。
他现在做的就是给整条督脉输入足够的灵气,让其功能恢复,从而减轻司马刚山的痛苦,此为治标,也是为下一步的治本打下基础。
这就是张正和冀永志的差别了。同样是椎管狭窄,在冀永志的眼中它是病因,所以尽管不停的治疗,但却总是反反复复迁延不愈;而在张正的眼中,它是却病果,病因是阻塞的经脉。一因一果,一个是扬汤止沸,一个是釜底抽薪,双方高下立判。
二十几枚骨针就位后,张正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双手并用,各捏一根骨针,开始由上至下捻动,让人惊讶的是,凡是被他捻过的针,尽管手早已离开,针却依然在那里突突直颤,仿佛皮肉之下,有一个个马达在带动一般。这正是张正悟出的一手绝活——灵气震荡法。
不说别的,就凭着一手,就让屋里的一干人等佩服的五体投地,陆氏父女还好,毕竟今天在第一楼,已经见识过一次,心理上有了免疫,而司马俊和冀永志就不同了,他们简直都看傻了,扎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却绝对头一回,心下不由嘀咕,这张正到底是什么人,也太神秘了。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自主地偷偷往张正的脸上瞄了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年轻却神情专注的面孔。
因为神经受到压迫,长期以来司马刚山的整个背部几乎都是麻木的,以至于张正刚才下针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当张正开始捻针之后,却忽然觉得脊椎的两侧,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温热的小点,这小点就仿佛埋在身体里的发热棒,不停地释放出丝丝热力,温暖着冰冷僵硬的脊椎。
“哎呦,哎呦……”随着治疗的深入,老爷子竟不由自主轻轻哼出声来。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脸上都一脸的紧张,针灸虽然神奇,但毕竟也是很痛的,司马刚山这么大岁数,一次又扎这么多针,到底能不能经受住呢。为了以防万一,司马俊赶紧俯下身轻声说道,“爷爷,要是觉得太痛的话,咱就停停。”
“痛个屁,是舒服,太舒服了。”司马刚山高兴的说道。
哦,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长出一口气。
就这样,张正从上到下,反复的捻针三次,每一次大约都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三次下来小半个小时过去了,张正的额头也已渗出了汗水经。而趴在床上的司马刚山却感觉舒服的一塌糊涂,仿佛原本压在自己背上的那座大山,被一点点搬掉一样,实在是太轻快了,这种感觉他已经久违多年了。
三遍行针之后,张正开始起针,起针的动作也很快,双手飞舞如同穿花蝴蝶相仿,大家还没反过味儿的时候,骨针已经被起得干干净净了。
收好骨针,张正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才说道,“司马爷爷,你起来走两步看看。”
“怎么这就完了。”犹自沉浸在轻松状态里的司马刚山还有些恋恋不舍。对张正的话没也听清楚,不过好像是让他起来,便说道,“俊儿,来扶爷爷起来。”
“唉。”司马俊赶紧搀住爷爷的一条胳膊,打算把从床上他扶起来。不成想却被张正制止了,“让司马爷爷自己来。”
司马俊苦笑了一下解释道,“爷爷动不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翻身下床都需要人扶。”
哪知张正根本不为所动,微微一笑说道,“这次让他自己来,他能行的。”
“这……”司马俊一时有些犹豫。
哪知就在这个当口,司马刚山已经自己翻身坐了起来。
“爷爷,您能自己起来了!”司马俊一脸惊讶地张着嘴,里面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其实不仅是司马俊,屋里的这些人,除了张正都一个德行,都被司马刚山的举动惊讶坏了,就在一个小时前,老爷子坐都坐不起来,这可是他们亲眼目睹的,现在不但能坐起来了,并且还翻了个身。
最高兴的还是要数司马刚山了,本来他腰腿肩背早就没有知觉了,除了麻就是疼,大脑的指令根本支配不了这些地方,哪知现在仿佛鬼使神差般的,想动就能动了。
就在大家欢天喜地,打算祝贺司马刚山的时候,张正却丝毫不为所动,又给司马刚山出了一道难题,“司马爷爷,你下地走两步看看。”
“走,我能行吗?”司马刚山对此也没有把握,毕竟瘫在床上已经一个多月了,腿部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
“没问题,我们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张正在一旁鼓励道。
“好!我试试。”说道这里,司马刚山抬起右腿,慢慢地放到了地上,司马俊怕出意外,赶紧上来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这次张正倒是没有阻止。
毕竟一个多月没下地了,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司马刚山试了好几次,右腿才站住了,接着是左腿,又重复了几次,司马刚山的两条腿才得以站在地上。
人们又发出一阵惊叹声。张正笑了笑还是不为所动,并示意司马刚山继续往前走。能够重新站立起来,无疑给了司马刚山极大的信心,他冲张正点了点头,终于迈开了一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