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的离去让子夜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但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时间是不会等人的,青春的脚步不会停歇,青春的伤痛也远不止这些。
受小可离去影响而变得意志消沉的不止子夜一人,当然元子也会时不时和子夜念叨一两句“要是小可在就好了”之类的话,但要说最严重的非东子莫属。他好像小可附体般,整天无精打采的,不太愿意和别人交流,课间也经常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对此,子夜显得无可奈何。此时的她已是自顾不暇,又哪有心情再去关心别人呢?
这里又不得不提到妮子,因为是她最后治好了东子。她用她那狂野的打击报复让东子振作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而子夜呢?治好子夜的是一位名叫小列的男生。小列是班主任丢给她的一道难题,子夜在解这道难题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这段低潮期。
都说年龄越大烦恼越多。成长和烦恼就像一对双生子,形影不离。有成长就有烦恼,成长永远伴随着烦恼。这些烦恼来自于生理,更来自于心理。生理上的成长发育影响到了心理,心理上的变化带来了性格上的叛逆,而性格上的叛逆则带来了麻烦。这麻烦产生自与家长的代沟,与老师的冲突,与同学的矛盾。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阶段,谁都逃不掉,区别只在于症状的轻重缓急。
子夜印象中小列就是这么一位症状明显的男生。他人如其名,性格刚烈叛逆,怼天怼地怼老师。不仅如此,还经常时不时和班上的同学干上一架。子夜就曾经因为没能在他和别人打架时及时躲避掉而成了遭殃及的池鱼,被撞了个结结实实不说,还在强大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下,摔了个人仰马翻,疼得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爬起来。因此,子夜对小列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子夜和小列成为同桌是在小可退学后不久的事。按理说他的离开对班级座位应该没什么影响,毕竟本身就是在最后一排,但班主任还是借机调整了部分人的座位。天心换过来成了元子的同桌,子夜被分配到了小列的身边,成了班上为数不多的几对男女同桌之一。之前班上有男同桌的女生一共是三人,班长大人算一个,微微算一个,朵儿也算一个,如今男女配家族再添新成员。班主任将此种安排称之为“结对帮困”。
鉴于小列的个子不高,若按照子夜的个头来安排座位就太靠后了。原本小列成绩就不好,要是上课时再被阻挡视线无法看见黑板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而要是按照小列的个头来安排座位的话,子夜很可能成为别人视线的遮挡板。班主任经过再三的权衡,最终将子夜安排在了教室中部第四排的位置上。
小列的个性让子夜想到了小书。有了小学时的经历,子夜清楚和这样的同桌相处必须用怀柔政策,要学着站在他们的立场去理解他们的思维,用他们的模式去解读他们的行为。
吃软不吃硬的小列似乎很吃子夜这一套。
一天,班主任的数学课上,班主任在黑板上给大家出了三道课堂作业题,要求所有同学在下课铃响前独立完成,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互相讨论,更不准抄袭。就在大家埋头做题时,小列突然举手示意班主任题目出错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笔,诧异地抬头看着小列。
这是一道几何题,为了说明清楚题目的错误之处,在同学们的注视之下小列站到了黑板前,自信满满地开始用粉笔书写了起来,边写边说地对题目进行了分解。可他还没说完,底下已经有同学按耐不住笑出了声。班主任起初面带困惑一声不响地在一旁看着小列做题,可是,在听到同学们奚落的笑声后,她制止了小列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这道题没有出错,是你的思路错了,回到座位上再把题认真看清楚。”班主任慢条斯理地说着,“同学们,这里我提醒大家一下,这题不需要向外添辅助线就可以解。”
“不需要向外添辅助线吗?”这次轮到小列一脸不解。
下课后,有男生经过小列身边时,揶揄着对他说道:“拜托下次别那么自以为是行吗?题都没看懂还在那儿得瑟,丢死人了。”
小列紧咬着牙,死死盯着对方。
这时又来了一个起哄的。
“就是,就是,就你能耐,就你厉害,去年期末考你考了几分来着?排第几名啊?有没有进前三啊?”
“前三是前三,不过不是正数,是倒数的。”
“不是吧?就这样还敢瞎显摆呢!还敢说老师把题出错了。”
“不懂装懂,自以为是呗!以为自己比老师能耐,老子天下第一呢!”
在两人你来我往地一顿奚落下,小列的暴脾气终于按耐不住爆发了,将两人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小列又被人告到了班主任那儿,自然又是一顿批评。
看着小列带着一脸忿忿不平、心有不甘的表情回到座位上,子夜没有办法和其他人一起幸灾乐祸。她是除了小列之外,唯一一个了解全过程的人。她看到了小列在举手的那一霎那脸上所表露出的认真而严肃的神情。他不是在显摆,不是在炫耀,更不是在向老师示威和挑衅,他只是单纯地有什么说什么。他觉得题目有问题没有办法解,又不能和身边的同学讨论交流,所以举手告诉了老师。就是如此简单粗暴的一个举动,居然被别人曲解成了自以为是,小列心里肯定憋屈死了。
“其实你的思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