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宜纳采,订盟,出行,这天也是林珏的及笄日。及笄,俗称“上头”、“上头彩”,表示女子成年,可以许嫁也。
及笄礼是女人家的大事,标志着童年的结束,正式步入少女时代,参加的多是及笄礼的女性长辈或亲友,共同见证女子成年的重要时刻。
林珏的及笄礼设在林家林家正院的东堂,这里主持了好几代林家女儿的及笄礼,林家这一辈只得林珏一个女儿,前几日已经排演了好几次,怎么起座,怎么答礼,务必保证这次及笄礼能够顺利完美的进行,唐氏对林珏的及笄礼很重视早早的做了准备。
唐氏请了族里德高望重的老祖宗做了林珏及笄礼的正宾,老祖宗是林家族亲,子孙满堂儿女都极为出息,能够请到她实在是林珏的福气。有司是林珏的大堂嫂王氏,如今儿女双全,赞者是及笄者的姐妹或者好友,林珏家中女孩少有,便请了尹紫心作为赞者。
尹家来得最早,尹夫人留在了前院唐氏说话,尹紫心给唐氏请了安就到了林珏的院里。林珏刚沐浴完毕,正在镜前梳头,见了尹紫心来很开心,尹紫心送了林珏自己做的荷包两个,里面装了一对鬓花,白玉为质,雕工精湛,林珏看了很喜欢,笑着道谢,最喜欢的便是尹紫心做的荷包,尹紫心最烦做针线,能得到她做的针线实在是不容易。
尹紫心见林珏看那荷包,嗔怪道,“我的手艺自然比不过你,可好歹也是一份心意,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我看这次绣的就极好,你就是静不下心。”
“做这东西比拿鞭子累多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做呢。”
两人说着话,便有丫鬟来回话,“夫人说吉时快到了,请姑娘去东堂。”
林二老爷朗声道:“今天,是小女林珏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不胜荣幸。”
尹紫心先走出来,以盥洗手,帮林珏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林家老祖宗走到林珏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拿起梳子为林珏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尹紫心象征性地帮林珏正笄。林珏起身,来的客人们都向林珏作揖祝贺。林珏回到旁边的房间更换了素衣襦裙。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三加三礼之后方才礼毕,六十来岁的老祖宗亲自接过钗冠,插到林珏头上,高声吟颂祝贺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尹紫心做为赞者帮林珏正了冠,两人相视而笑,林珏回了旁边的房间,换上了准备好的衣裙,回到堂前,对前来观礼的来宾行礼,这场及笄礼才算顺利的完成了。
林二老爷笑得十分开怀,“多谢诸位前来小女林珏及笄礼,略备薄酒,请诸位赏光。”便有丫鬟领了众人去了花厅宴席处。
唐氏拉了林珏,“薛夫人来了,你跟着我去请个安。”薛夫人自然是薛柏的母亲,林珏未来的婆婆。
薛柏的母亲李氏,她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了银红色绣了牡丹花的袍子,颜色虽然鲜艳但是穿在她身上只觉得雍容华贵,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眼睛是狭长的丹凤眼,看人带了三分笑意,十分可亲,保养得宜看着不过三十来岁。
“薛伯母好。”林珏笑着向李氏请安。
薛夫人十分亲热,拉了林珏的手,“好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伯母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是我多年一直带在身边的,送给你。”把手上戴的一个白玉镯子带到了林珏手腕上,白玉镯子通体晶莹润泽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林珏被套了镯子,手有些疼,可还要脸带微笑,不敢露出一点点不高兴的样子,看了一眼母亲,见唐氏点头,便大方的道谢,“多谢薛伯母。”
“都是自家孩子,客气什么。”薛母对林珏还是挺满意的,虽说年纪是小了些,可看着温柔可爱,与自己那个冰山脸的儿子也很相配,在加上父亲现在是二品高官,母亲也是名门闺秀,嫁妆肯定也很丰厚,这门亲事虽说是家里老太爷定下来的,但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薛母还带了一个十五六的美貌少女,林珏母亲见她长得肌肤盛雪,一双凤眼和薛母很像,和薛柏的母亲关系又十分亲密,不由得有些疑问,“这姑娘水葱似的,我倒是没有见过。”
“这是我娘家姐姐的女儿,姓王小名清媛。”薛母笑着介绍。
“我说怎么看着和姐姐有几分相似呢,原来是你内侄女,真是好模样。”唐氏赞道。
王清媛向唐氏问好,动作优雅大方,轻盈舒缓,看得出来是位家教极好的,声音也清脆悦耳,唐氏让珍珠给她送了一个金,里面装了一串珍珠手串,王清媛大大方方的接了交给身边的丫鬟,向唐氏道谢。
唐氏领了众人去了宴席处,今日是林珏及笄之日,府中还请了一班戏子,在花园里搭了台子,林二老爷正陪着老祖宗点戏,花厅里一片欢声笑语,一会便响起起了锣鼓之声,宴席正式开始了。
送走宾客,唐氏归置好今天的所有事情,感觉骨头都好像松动了一般,珍珠帮她捏了捏僵硬的肩膀,唐氏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转头问珍珠,“姑娘呢?”
“姑娘刚带了青雁他们去清点厨房里的家伙了。”这次宴席林珏也跟着唐氏管事,唐氏分派了她管着厨房里的碗筷器皿,听到林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