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陡然冷了下来,遂不及防秦曼瑶发起了高烧。
秦老夫人直到大夫开了方子熬好药后,看着林嬷嬷给秦曼瑶喂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秦曼瑶病了几日,起初,无论施针还是服药,病情都毫无起色。秦老夫人深知她这是心病。
好不容易施针将热压下去,到了半夜,热度势必又起来。
到第三日晚上,秦曼瑶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她虽然病得睁不开眼睛,意识却还留着一丝清明。
秦老太爷在一旁同她说话,她很想努力听清,但怎么努力都听不清祖父在说什么。
边上的林嬷嬷和丫鬟们在一旁压抑着的小声啜泣,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她忽然想起小时生病时,母亲也是如林嬷嬷这般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念头一起,心痛的滋味毫无防备地在胸膛里蔓延开来,眼眶一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沁湿了耳畔,她知道她不能就这么一直躺在这里,她还要继续查清父母的死因。
到第四日早上,秦曼瑶总算睁开了眼睛,大夫再来给秦曼瑶诊断,汇报说她热度低了好多,再服几贴药就能痊愈了,林嬷嬷等人闻言无不雀跃。
玉竹喂她喝了一小碗白粥,等用完粥,她虚弱地靠在床头,转头朝窗外看去,不知不觉外面树叶已变成了金色。
正沉静地想着心事,突然听外头廊下传来许多脚步声,细听之下,秦老夫人带着一堆人走了进来,今早一听下人禀报,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秦老夫人声音微颤道:“好孩子,总算好了,大夫说你这是思虑过度,你有什么事可不要藏着掖着,同你祖母说说,再不济你也可以同你大伯母和二伯母说,千万别再吓祖母了。”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妹也可以同大哥二哥说。”听见声音,秦曼瑶虚弱的抬头,见到祖母边上站着两位男子。一位年龄十七八岁左右,穿着嫩绿色直缀,红唇齿白,另外一位年龄相仿穿着银白色直缀,眉目深邃,比边上那位稍微高一些,表情有些严肃,与秦曼瑶说话的是稍微小一些的男子。
秦曼瑶视线刚收回,萧氏便向她介绍,稍微高的那位是大哥秦乐邦,另一位就是二哥秦乐弘。
“小妹见过两位……哥哥”秦曼瑶虚弱的声音响起,很快被秦乐弘阻止了“四妹妹身体还未恢复,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秦曼瑶朝他微微一笑。秦乐邦视线落在她脸上,微微颔首,声音轻和道:“二弟说的对,四妹妹快些好起来。”
萧氏道:“好了好了,大夫说四丫头要多休息,我们先回去吧!”秦老夫人颔首附和让秦曼瑶多休息。
过了两日,秦曼瑶已经全好了。便去翠微居请安。
还未踏进屋里,就听到袁氏的声音:“苏家那小子不错,人虽是调皮了些,但本质不坏。”
秦老夫人道:“选个时间见一见。”
玉婵的声音从外头响起:“四小姐怎么过来了,身体可大好了?”伸手帮秦曼瑶掀开门帘。
秦曼瑶微笑的点了点头“已经好了,躺着浑身酸痛。”刚踏进里屋,秦老夫人就满脸笑容的招手示意她走近,道:“才刚好怎么就过来了,瘦了,祖母看了心疼,吩咐后厨这几日多做些补品给四小姐送去”这后半句是对着玉婵说的,玉婵领命退了下去。
秦曼瑶坐在秦老夫人下手处问道:“祖母和二伯母在说什么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袁氏道:“说天气好,叫你大哥和二哥带你出去走走。”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秦曼筱的声音“二伯母太偏心了,我和二姐也要去。”
秦老夫人笑着道:“好好好,都去都去。”
秦曼钰和秦曼筱一同走了进来,“四妹妹可全好了?”
“好了,谢谢二姐关心。”
“好了就好,你都不知道最近大家都很担心你。”秦曼筱嘟着嘴道。
“让你们担心了。”秦曼瑶有些皮薄,坐不住,站起身过去拉着秦曼筱的手。
秦曼筱点了点她的鼻翼,噗呲一笑,“逗你的啦!”
袁氏道:“昨日宫里的韦贵妃生辰,原本圣上吩咐皇后娘娘帮她大办的。不想韦贵妃自个请求将她的寿宴取消了,最后还请旨缩减宫中开支用度。将省下来的银两派往灾区。圣上和皇后娘娘还有朝中大臣无不赞赏韦贵妃。”
秦老夫人眯着眼道:“让老大和老二晚上过来一趟。”
秦曼瑶也就刚进府那段时间见过大伯和二伯,平常他们二人都在自己院子里用膳,过来同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也是上朝那会,那会秦曼瑶还在慕白居用膳,所以几乎都没怎么碰面。
秦老夫人又道:“最近你们用度方面都多注意着点,也尽量少出去赴宴。”
秦曼瑶边上听着,想着这位韦贵妃倒是个聪明人,别看她省下的银两不多,但也就是这种态度,为此赢得不少好名声。不过她一个贵妃赢这名声做什么?圣上到现在还未立储君,想必与这个有关系。
秦曼瑶想的有些入神,秦乐弘和秦乐邦进来她都未察觉。直到他二人请安的声音响起,她才反应过来,朝二人行礼。
秦乐弘朝秦曼瑶眨眨眼,笑道:“四妹妹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秦曼瑶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秦乐邦道:“今日四叔在和顺茶楼举办对弈,我们书院刘院长也在,几位妹妹可要去观看?”
袁氏道:“刚还说让你兄弟二人带她们去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