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纱纱和唐南周知道罗晓棠家的房子在市中心但没想到的是房子的地理位置落于一处城中村。周遭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中间却圈了一块地大多是五六层的建筑还有七八座一线城市里稀缺的平房。
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时,许是脚步声略大的缘故,巷子深处响起了几声狗吠。
罗晓棠走在前面,整个人有些沉默。
半晌她忽然说:“这里离我爸爸的店近,走路十分钟。”
宋纱纱说:“是挺近的,这里离一中也蛮近的吧。”
罗晓棠说:“是。”
说话间,罗晓棠停在一扇铁门前,铁门有些生锈不太好使钥匙插了进去,足足一分钟才旋转开来。罗晓棠的家在五楼,没有电梯只有一条楼梯。楼道的灯是响应灯但底下两层的灯都坏了,罗晓棠拿了手机出来照明。
进门后,罗晓棠说:“你们等一下我和我爸爸说一声。”
宋纱纱在门关处打量着房子。
建筑看起来年代久远屋里装修得还可以约摸有九十平的样子门关处连接的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墙纸是清新的蓝色,挂了七八个相框,摆成了爱心的形状,看起来颇显温馨。
罗晓棠回来,说:“我爸爸在洗澡,你们进来吧,不用脱鞋。”
罗晓棠招呼他们在客厅坐下,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见宋纱纱在看照片墙,她说:“那是我的哥哥,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隔壁是我的妈妈,不过我妈妈很早去世了,是我爸爸手把手带大我们兄妹,”似是想起什么,又说:“我家房子租的,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破,但市中心能租到这么大的房子,价格和地理位置也不错的很难得了,而且我们不打算在国内久待,等我大学毕业后,看我能考上哪个国家的大学,我们就去哪里定居。”
唐南周似是有些意外:“出国?”
罗晓棠看了他一眼,却是问他:“唐南周,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唐南周:“罗晓棠。”
罗晓棠问:“以前知道吗?”
唐南周没回答。
罗晓棠扯了扯嘴角,说:“我知道你不知道,反正也没见你对哪个女孩上心,”说着,看了眼宋纱纱,却也没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我家里条件不错,我爸爸特别希望我出国,其实我并不喜欢国外,但我爸爸喜欢,现在在给我攒出国的钱。”
宋纱纱问:“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爸爸?就直接把我们带过来了?”
罗晓棠说:“我爸爸最近心事重重,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我前几天问了店里的服务员,才知道有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学生天天在店里守着,我今天才想去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屋里响起开门的声音。
罗晓棠站了起来,说:“爸,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学校里的同学,宋纱纱和唐南周。”
罗潘措手不及地看着两个孩子,脸色微变,说:“棠棠,你去房间里待着。”
罗晓棠有些犹豫,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眼宋纱纱和唐南周,最后没说什么,往房间走去。待房门一关,穿着睡衣的罗潘才对宋纱纱说:“小同学,我上次和你说得很清楚。”
宋纱纱说:“罗叔叔,我今天来,只是想和您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唐南周认为罗潘收了一笔封口费,可是没有任何证据。
宋纱纱在初三的时候就查过许多相关资料,包庇罪与知情不报的区别,在法律这个范畴来说,罗潘的行为不构成犯罪,顶多是知情不报,不会有任何法律的责罚。
唯有良心与道德的谴责。
她说:“我只想问罗叔叔一句,假使有一日,您的女儿遇到和我一样的状况,您希望她也像我这样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吗?”
她站起来,鞠了一躬。
“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您,如果您有改变的想法,可以联系我。”
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拿了出来。
“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
罗潘沉默地看着桌面上的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写着名字和一串数字。
客厅里只有罗潘一个人,墙面上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
屋里安静极了。
罗潘抽着烟。
大冬天里,客厅开了一扇窗,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来,吹散一屋的烟味。
“爸爸。”
罗晓棠从房间走出。
罗潘立马熄了烟头,关上了窗子,急急忙忙地说:“闺女,大冬天的怎么穿这么少?现在流感严重,生病了咋办?”抬手就把屋里的空调打开,说:“回房间把外套穿上。”
罗晓棠没动,只说:“我同学今晚说了什么?”
罗潘说:“先把外套披上。”
“我不,爸爸,你告诉我。”见自己父亲不吭声,罗晓棠又说:“什么叫做假如遇到和我同学一样的状况,你希望我也像她这样孤立无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吗?什么意思?爸爸,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去问宋纱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爸爸,是你告诉我做人要顶天立地,不能偷鸡摸狗。我之前就没想通你为什么要着急送哥哥出国,明明在国内我们可以活得更滋润。”
说着说着,罗晓棠面色变白:“是不是哥哥杀了人?杀了宋纱纱的父母?”
“罗晓棠!”
“爸,你不告诉我真相,今晚我就跟你耗在这里。”她跑到窗边,打开窗子:“我冷死在这里,也要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