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这里是防盗章,我来陪你稍坐一会儿,一起等待时间过去。
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除自己以外的人了!
最初在法师塔里,她刚刚穿过来,还什么都摸不清的时候,一边偷偷感谢着还有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容身之所,一边也抽抽搭搭地抱怨着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被迫穿越就算了,睁开眼睛就是丛林求生的单机模式,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太惨了;后来召唤出了恺撒和爱因斯坦,她发现召唤师和召唤兽之间可以毫无障碍地进行交流,为此开心得不得了,天天都叽叽喳喳,跟它们说话,好像这样就能从热闹的声音里获得更多一些的力量。
恺撒和爱因斯坦都是很可靠也很可爱的同伴,恺撒稳重,虽然还只是一只小老虎,却像一个大家长一样,默默照顾着她和爱因斯坦,好几次夜里她迷迷糊糊地醒来,都发现恺撒并没有睡着,而是坐在不远处守夜,长长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忍耐着漫长黑夜的无聊和困倦;而爱因斯坦呢,比起恺撒来,爱因斯坦又活泼又跳脱,还很爱美,虚荣心也强,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它虽然总是说怕弄乱了自己的羽毛,不愿意载着他们一起飞,但之前几次遇到战斗,它都没有退却,反而是张开了翅膀把苏拉和恺撒挡在后面,自己一边抱怨一边冲了上去,实在打不过的时候,爱因斯坦还会抓起他们飞速逃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它掉了不少羽毛,跟苏拉第一次看见它,那对翅膀宽大又洁白,充满圣洁的美感的样子已经大不一样了。
苏拉认真地觉得,这一路能走到现在,多亏有了它们两个。但尽管如此,她也还是会感到害怕和无助,还有深深的羞愧。如果不是自己什么都不会还要执意出森林,恺撒和爱因斯坦就不会这么辛苦,也这么狼狈,是她拖累了它们。这些情绪既复杂又黏稠,如同锅里熬煮的魔药,浑浊地翻滚着,看不出颜色,她不敢也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软弱告诉恺撒和爱因斯坦,只好自己独自忍耐。
一直到了今天。
海因里希仿佛从天而降,打退南天星藤的一举一动都被镶了金边一般,有耀眼的光芒闪烁。
苏拉顿时就绷不住了。
她在原地怔愣了几秒钟,然后一下扑向了海因里希,——当然,她还有一些分寸,并没有直接扑进这个人的怀里,而是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暗色披风,同时腿一软,跌坐在了他的面前。
“爸爸!!!”
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跟新婚妻子进行自我介绍的海因里希:???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苏拉好不容易见到了活人,原本眼睛都红了,鼻子也泛着微微的酸,见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狭长的眼睛都张大几分,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趁机掉下来。
苏拉抬手用手背抹了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没有,是你听错了,”她说,“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海因里希,”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苏拉还是没有反应,想到之前的两次见面他们都是匆匆一晤,加起来甚至连一杯茶的功夫也没有,况且那都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也许她这时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相貌了,只好又郑重地补充道,“海因里希·克拉伦斯。——你的丈夫。”
他轻咳了一声,尽量说得轻巧。
苏拉被吓傻了。
她竟然穿成了一个已婚妇女,而且她本身还偏偏毫无印象……等等,苏拉使劲摇了摇头,从大量的回忆里捕捉到那么一两个画面:长长的婚纱拖尾、看不到尽头的红毯、富丽堂皇的宫殿,头顶群星闪烁,明灭的光映着一簇簇洁白而柔软的花朵,它们脆弱而充满生机,“她”提着裙摆,艰难地从一片吟唱声中走过,鞋子的跟很高,“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高的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茫然又惶恐,走着走着,不小心崴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稳稳地扶住了“她”,“她”抬起头,怯怯地朝那个人望过去。
和面前的这张脸重合了。
苏拉简直眼前一黑,隔了好半天,才感觉到恺撒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正用毛脑袋蹭着她的手臂,圆眼睛里浮现出几丝担忧。
爱因斯坦在旁边自顾自地和海因里希聊了起来,“咦,你的名字有好几个音节诶,我也是,我叫爱因斯坦。”
海因里希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这一句应该怎么接,便微微笑了笑,称赞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爱因斯坦不太买账,它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名字,但相比之下,还是原来的那一串更符合它的美学,因此叹了一口气,“唉,就马马虎虎吧。”它看了海因里希一眼,目光在他的剑鞘上来回扫视,剑柄上镶着的那颗绿色宝石低调而奢华,“真好看。”它由衷地赞美道。
海因里希礼貌地点了点头。
爱因斯坦:???
好在这时苏拉终于从回忆里翻过了身,她现在确定自己接手的这具身体真的已经结过婚,并且苦主正是面前的这个人,而至于婚礼之后发生了什么、原来的苏拉又怎么会到迷雾森林来,却没有一点记忆。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海因里希,这才觉得这个人生得真是非常好,深棕色的头发被梳到了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