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尤其的亮,月光照在沙砾上面,晚上永远是昏沉的,楚军的部队一片肃重,除了来往巡逻暗哨传递消息的脚步声,只剩火堆木材燃烧的声音了,大帐内灯火通明,楚山河坐在帐中,盘腿正在写着东西。
“报!陈将军前方传来消息,北漠最后的部队也被陈将军困在北漠国都荒城,陈将军正在率军攻打,今日三更时分必定凯旋而归,元帅一统天下盖世奇功,指日可待!”来者看着楚山河,眼神充满激动与狂热说道。
虽然这个结果不让楚山河与帐内大臣意外,但真实发生之时还是令人人心一震。
“好,你下去安排迎接陈将军凯旋的事宜,通知三军,大庆一夜,明日午后,班师回朝!”楚山河拿笔的手猛的一怔,明亮的眸子盯着通讯之人说道。
虽然楚山河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意外的感觉,但亲自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激动起来。
十多年的战乱,整个楚国已经很疲惫了,一方面是物资,任凭楚国再强大,多年的侵略,也消耗的不行了,另一方面是楚国战士的疲惫,如同最早的一起军队,早已所剩无几,更多的是后来加入进来的战士,一代新人换旧人,旧人折戟他乡,每次想到这些,楚山河都有种急切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场战役开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迎接楚国未来的,就是无休止的挑衅,待到楚国有天势弱,周边他国,将群起而食之。
“君主,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战后的事宜吧。”诸葛尘激动过后却是沉着的说道。
“恩,确实如此,那我们就刚好趁陈将军回来这段时间,商量一下。”楚山河沉吟一会冷静下来说道,他明白守业比创业难的道理。
天色越来越暗,而帅帐内的谈话并没有终止,楚山河和诸葛尘全力的商量计划着战后的事宜。
“报!启禀元帅,陈将军回来了。您……”“哈哈,君主,臣不辱使命,北漠余孽已尽数伏诛,大楚国威昌盛!”前来汇报的侍者还未说完,便被一粗狂的声音打断,边说边掀开帐帘,进入账内,来者正是陈将军,一路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连铠甲都没脱下,可见陈将军此时心情也是激动异常,急切的想与人分享。
“陈将军,这下你可是前无古人的大功啊,嘉奖必不可少,过些时日班师回朝之后,孤统统让尔等封官进爵。”楚山河站起身来看着陈沧澜笑着说道。
“君主那里的话,都是陛下洪福齐天,所向之处,贼人闻风丧胆,王爷我都不做,君主就别给我封官了,准我告老还乡就好。”陈沧澜朝着楚山河拱手道
“好了好了,君主,将军,今日大喜之日,方才与君主已经将战后的些许事宜安排妥当,我们出去与三军同庆如何?”诸葛尘听着两人说的话,只好插声道。
“正是正是,君主,走,我们随你一同出去。”陈沧澜说完便侧身让楚山河先行,诸葛尘同样躬身退到一旁。
“你们啊,今日大喜,这些繁琐的上下礼节,今日不可行,走,随孤一起,看看我大楚的儿郎。”楚山河一手抓一个一起走出帅帐。
是夜,微风渐起,楚军上下欢腾不已,一方面是如此旷世之功,绝世之举,他们有幸成为亲眼见证之人,另一方面则是多年的征战终于结束,可以回家乡拿着朝廷嘉奖安想晚年,不免有些兴奋不已。
不过也不尽是如此,也有一群老兵,看着身边的生死同袍换了一拨又一拨,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青山依旧如此,故人魂归九天,如今战事已了,难免有些感慨,不过随后他们也受着这欢腾的气氛融入了进来,毕竟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他们,居功至伟。
这一夜楚军除了少许哨兵与楚山河的贴身贴身卫队,楚**士全都酩酊大醉,有人痛哭,有人大笑,不足一一道来。
距离大军不远处的山腰凉亭之上,借着月色,三人在此处博弈,棋盘上杀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诸葛尘,你没有什么事与孤说吗?”其中一人并未抬头而是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诸葛尘微微一凝,并未立刻答话,因为这是他的终身大事,他不知道君主是试探的问还是同意,又或者断了他的念想。
“我说诸葛小子,我一粗人都看出来你喜欢楚舞对不对,从小就跟着她,不让其他世子接近,跟护犊子似得,君主如此慧眼会看不出来吗?痛痛快快承认向君主求亲不就行了,吞吞吐吐的哪像个男人。”一旁拿着酒壶喝着的陈沧澜说道。
诸葛尘闻言看着陈沧澜,而陈沧澜装似饮酒,并未看向他,当下只能无奈一笑,当即也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跪于地上朝着楚山河说道:“君主既已知晓,那臣也不隐瞒了,臣心中爱慕舞公主已久,臣希望君主能将公主许配给臣,臣定当与公主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这一刻饶是自诩聪慧的他,心里也紧张莫名,对于随大军出征,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父亲,而另一方面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要建功立业,然后想楚皇求亲,迎娶舞公主,他知道君主还有一项计划未进行,心想到时候自己再立奇功时再说明心思的,可是被陈沧澜这么一搅和,只能如此了。
“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容易逝去的就是芳华与岁月,孤刚登基时还没你这般大,如今四海归一,孤儿女已经都如你这般大了,前尘往事果真如烟啊,我知道你想着再立功业才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