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和荀悦都是世家出身,遂和蔡邕攀谈在一起,自然宾主尽欢。荀磬因为心下装着事,是以心不在焉,拨开窗帘时不时向外看。
荀磬本来是不信鬼神之事的,但是自从出生以来,再加上黄巾道张角找上门,让他不得不对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心存敬畏。
俗话说以有心,算无心。果不其然,马车行进一炷香的功夫,距离城门还有几里路的两侧,荀磬看到一伙壮年男子在摆摊吆喝,虽然有附近的百姓挑选,但是这些人眼神不住的往诗会凉亭的方向张望,荀磬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都是精神饱满,脸色并没有生意人风吹日晒般的黢黑,反而略显白皙,身材魁梧,肩膀结实,显然是图谋不轨。
“莫非真是来杀蔡邕不成?看来宦官真是贼心不死?”荀磬本想出口点破,但是话到嘴边突然缄口不言。
马车一路行到驿站门前,荀彧荀磬先跳下车,荀磬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附近的酒馆里有两个人频频向街道望去。荀磬闭口不言,向后退了退,利用马车挡住了自己的身影同时还能观察到这两人。
蔡邕被荀悦扶着走下车来,对面那两人身子一震,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耳语几句,另一人点头匆匆离开了。荀磬心下冷笑,心中思量着如何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猛然被荀彧推了一把,荀磬无奈向蔡琰伸出手,想要扶蔡琰下车。本来这个后世十分绅士的行为,在汉朝却是有些唐突。荀彧吃了一惊,不过心中却是嬉笑不停。
蔡邕看到后点了点头,心道这门亲事可成。蔡琰红着脸,有些尴尬的看着荀磬。荀磬不明所以,道:“蔡小姐请下车啊!”
蔡琰羞涩的将手搭在荀磬的胳膊上,慢慢走了下来。荀磬只感觉蔡琰的手温软光滑,心中一荡。单单的香味飘来,荀磬略有些不适。
“多谢公子!”蔡琰低着头喃喃道,脸颊却是红的厉害,匆匆走到蔡邕的身后。
“多谢几位公子了,老朽在此谢过,明日荀慈明邀我入府,届时再会了!”
荀磬等人也拱了拱手,蔡邕遂携着女儿走进了驿馆。
荀彧刚要离开,荀磬趴在荀彧耳边低声了几句。荀彧听后一惊,正要转头却被荀磬阻止。
“大兄速去县衙请县尉大人带兵埋伏在附近,不要打草惊蛇,大伙游侠还在城外,不过刚才有人去通风报信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让县尉大人将城外这伙游侠放进来,然后封街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你自己在这太危险了!”荀彧有些担心荀磬,道。
“大兄放心,小弟有自保之力,还请大兄速速去搬救兵吧!”荀磬拍了拍腰间的佩剑,自信道。
“好,我速去速回!”说罢,荀彧招呼荀悦急匆匆的驾车离开了。
荀磬瞄了对面那人一眼,见其没有异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驿馆。
蔡邕和蔡琰刚刚走上楼梯,回头看到荀磬走了进来,停下脚步,惊讶的道:“荀公子还有事吗?”
荀磬眼神示意了一下,蔡邕会意,几人先后走进了客房。
荀磬最后进门,关门后附耳听了片刻,回头道:“蔡议郎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蔡邕大吃一惊,脸色须臾变得发白,颤巍巍道:“老朽在朝中开罪了宦官,自发配并州期间得罪了太原太守王智,莫非公子发现了什么?”蔡邕本来就有些担心王智会报复,便从颍川绕道想远走吴会。
“实不相瞒,在下发现了一些端倪,在城西门口三里出有一伙生意人,但浑身精壮,面色凶恶,显然是一伙游侠,且在驿馆对面的酒馆里有两个汉子在监视议郎,在下大胆猜测,这伙人妄图在城西截杀议郎,是以凑巧议郎马车损坏,上了荀氏的马车躲过一劫。刚才议郎从车上下来,对面两个汉子明显变了脸色,在下猜测可能是议郎得罪的人想要杀议郎。”荀磬有些沉重的道。
“父亲!”蔡琰听后俏脸煞白,拉了拉蔡邕的衣袖。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肯定是王智这个狗贼,这个王智乃是中常侍王甫的侄子,都怪我当日为何要开罪王智啊!”蔡邕后悔的大拍大腿,有些慌乱的道。
“议郎莫慌,在下已经叫大兄去请县尉大人派兵来援,在下有一计,只是需要置议郎于险境,不过议郎放心,在下精通武艺,定能保议郎周全!议郎附耳过来!”
荀磬趴在蔡邕的耳边低语了片刻,蔡邕点了点头,道:“既然公子算的这般周全,老朽这条命就交给公子又如何。琰儿,你在客房里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下楼。”
“父亲!”蔡琰泪眼婆娑,楚楚动人的道。
“蔡小姐请放心,在下拼死也会保得议郎周全。还请小姐安心在客房呆着,千万不要出门,等议郎走后推重物堵住门,防止有漏网之鱼潜入进来。”荀磬有些怜惜,轻柔的道。
“恩!公子也要小心。父亲,你一定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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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城西三里外的几个汉子,待附近村民走后,其中一个面容凶恶的人道:“怎么回事?这些世家的人都走光了蔡邕的马车怎么还没来?莫不是蔡邕驾车离开了?我早就说要在凉亭附近安置探子,你偏偏自作主张,还什么在沿途设伏必然成功,到现在连蔡邕的毛都没看见,要是蔡邕逃跑了我看回去你怎么跟大人交差?”
“闭嘴!”另一个汉子面容白皙,眼神缺如毒蛇一般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