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走后,众家主们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
朱光猛地一脚踢翻桌子,愤恨道:“这是杀鸡给我们这些猴看啊,温兄、周兄、段兄、马兄,你们几位老哥倒是说说话啊,这郭嘉明显是给我们绑上荀氏这艘船,且这荀磬我等还未见到,如今鄢陵一个烂摊子,届时要我等筹钱筹粮可如何是好啊?”朱光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心痛起来,心道这回可是栽到郭嘉这个黄毛小子手里了。如今张盖一除,鄢陵城内再也没有人能和荀磬对抗,自己这些大户们还不是板上粘肉,任人宰割。
朱光越想越气,埋怨道:“温老兄这事可跟你脱不了关系,若不是你一力主张这场酒席,我们又如何会被郭嘉这毛头小子算计住?”
温氏家主气的跳脚,道:“我说朱三贵,你他娘不要疯狗乱咬人,我当初是出于好意,且张氏和郭嘉修好对我等商人而言自然是极好的。且当时诸位都在场,又不是我一个人同意的,你们不也同意了嘛。不过这郭小子可是真狠,杀人全家,到时候要钱要粮,就是要你的脑袋你朱三贵能他娘的怎么办?”
温氏家主冷哼一声,道:“老子先走了,你们想在这待着就待着吧!”
周氏、段氏的家主都没有吭声,脑海中思量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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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陵一户别致雅苑内,温氏长子带领两名护卫将屋子内搜查个底朝天,忽然一声惊呼,一个护卫从床榻底下抽出来一个本子,温氏长子一见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翻看了一番,随即嘴上挂上一丝莫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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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郭嘉在驿馆中静候,没等到温氏长子却听到手下禀报荀磬回来了,又言道荀磬不单十数人,身后还有数千流民相随。
郭嘉顿时有些头痛,相处三年郭嘉十分了解荀磬的本性,脑海中遂思量起如何才能安置好这些人。
郭嘉率领王冠等数名护卫赶到城门迎接,另一边派人禀报县丞和其他官吏在县衙等候。
郭嘉等人刚赶到城门,便看到荀磬一脸愁容,荀攸一副冷面十分严肃,却是两人刚刚安抚好流民,暂时让流民等在城外等候。
“参见大人!”
“郭兄啊,我这次可是揽了个大麻烦啊!”一见到郭嘉,荀磬就忍不住诉苦,荀攸在一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冷面一言不发。
郭嘉笑了笑,道:“大人,此事可交给城中大族,今日…………”遂将昨日之事和今日所为娓娓道来,听得荀磬大呼精彩,荀攸也眼露精光,看向郭嘉的眼神也变得重视起来。
“好啊,杀得好,郭兄刚到鄢陵就好好的杀了杀鄢陵大户的锐气,既然如此,马上通知大户们集合,城外的流民们还饿着肚子呢。”荀磬想了想,心道这回真得好好宰一宰这些大户们。
“是,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大人先去县衙吧,完成交接是由,大户们就交给属下,首先保证流民们不会饿死,只是绝不能让流民入城,只能在城外居住,属下会让大户们出钱搭些凉棚,如今正是盛夏,暂时能将就一段时间,只是这数千人口的安置问题确实是个难题啊。”
“只能分流,联系附近几个县令,让别的县分摊一些,只是此事较难!”荀攸在一旁道,一路上思索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主要是颍川郡大多平原,没有无主之地,流民没有土地便没有生活来源,总不能一直靠县衙供养吧。
“此事不急,容后再议。当务之急马上让大户们开设粥棚,赈济灾民。公达随我去县衙。”言罢,遂带领许褚和荀攸前往县衙。
县衙在鄢陵中心,门面破旧,墙壁已经脱皮掉渣,一侧的墙壁甚至出现了一段缺口,门前的两个石狮子落满了尘土,满地的落叶尘土很长时间没有打扫。县衙门上的匾额缺了个字,县门大敞四开,往里望去长满了荒草。
荀磬一见如此景象,顿时怒由心生,强压下怒气将马匹拴在门外,带领着许褚荀攸走了进去。
“县丞何在?官吏何在?”
“下官在此!”一个面容俊逸的白面书生站在正堂门口,连忙率领一干小吏迎了出来。
“唔?阁下是?”荀磬见这人年岁不大,身上也有股世家子气,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下官鄢陵县丞,阁下便是鄢陵县长荀磬荀大人吧?不知能否把敕书和印绶给下官看一下?”县丞不卑不亢,淡淡略微恭敬的道。
荀磬拿出敕书和印绶递给县丞,问道:“不知县丞如何称呼啊?”
“在下姓白,名关,字远山,河东人氏。这敕书和印绶却是没问题,大人里边请。”白关将敕书和印绶还给荀磬,侧开身子将荀磬迎了进去。
“这位是主簿、廷抟、主记室、少府…………”
荀磬皱了眉头,道:“这县衙是怎么回事,怎么荒废成这样,没人打扫吗?”
“大人有所不知,前任县长到任之际,府库已经空无一物了,实在是没有钱雇用下人了,包括我等的俸禄都拖欠了三个月了!”一众官吏纷纷诉苦,愁容满面的表情让荀磬心中火大。
荀磬冷笑一声,道:“张盖谋反你们都知晓了吧,此事我自会像太守大人禀报。去把钱粮账簿、鄢陵地图和人口户籍登记簿给我拿来,还有派几个小吏去城门配合郭嘉安置一下流民,现在城外有数千流民,预计过几天还会有大批流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