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年的话语刚一落下,整个土匪窝就炸开了锅,所有的悍匪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递到了纪卿年的脸上,而后怒气冲冲的盯着她。这姑娘生的到是伶俐,可怎么说话确实如此额牙尖嘴利呢。
几个医馆的杂役情不自禁的向着身后倒退了几步,他们都有些胆战心惊,暗自替自己的馆主担心,似乎都觉得那些悍匪随时会扑过来。他们甚至能想到那些悍匪扑过来后的场景。
这些人几乎都是村中的村民,只不过因为以前帮助过纪卿年的缘故,所以被她请到了自己的医馆之中干活,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活计,凭此来养家糊口。
“大胆刁民,你竟然敢这样口出狂言,侮辱我们的首领,真的不想要自己那条贱命了吗。”
一个悍匪猛地向前迈出一步,而后伸出手来指着纪卿年,冷冷的喝骂道。
纪卿年丝毫也不畏惧,她昂首挺胸,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一般。
“把你的那只手放下去,不要这样指着我,你们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阴沟地老鼠罢了,哪里来的口气称我为刁民,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把你们的老鼠头子称作首领,害不害臊?”
纪卿年冷冷的开口,她的目光之中带着凛然之气,在她的逼视之下,那个出言不逊的悍匪竟然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而后瞪大了眼睛望着纪卿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你真该死。”
愣了半天,那个悍匪才从自己嘴巴里边儿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声,纪卿年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随即就惊喜的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中大步走了出来,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纪卿年的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多了一份安稳的感觉。
“馆主让你把你的手指放下来,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我给你三息时间,再不将手放下来,我就帮你宰了它,反正你也不会用。”
叶寒洲双手垂在腰间,一步一步的向着医馆的大门走去,他剑眉星目,一对狭长的眼眸凝视着那个无礼的悍匪,语气之中带着森森的寒意。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那个悍匪似乎不认识叶寒洲,虽然察觉到了叶寒洲来者不善,可还是很硬气大声叫嚷着。
叶寒洲不再说话了,他的双脚略微发力,而后快速的向着那个出言不逊的悍匪冲了过去,随即一道寒光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那个悍匪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掌忙不迭失地向着身后倒退而去。
“啊啊啊,可恶啊,我的手。”
这个悍匪痛苦的呼叫着,众人循声向着他的手掌看去,而后都发现了那截断落在地上的食指,大滴大滴的血液顺着这个悍匪的断掌流淌到地面之上,看起来很凄惨。
叶寒洲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手绢,而后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那些血液很快就将这张素白的手绢给浸湿了,叶寒洲感受到了那股湿润之意,当即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将手绢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
“首领,快杀了他啊,杀了这小子,他竟然看了我的手指。”
那个悍匪面容扭曲,浓密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他冲着自己的老大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希冀他的首领能够替他报仇,杀了不远处那个白衣男子。
所谓十指连心,断指之痛自然也是难以言表的,这个受伤的悍匪疼的浑身都在抽搐着,而牙关更是因为咬的用力过猛,将牙齿都给咬碎了一颗。
为首的悍匪似乎知道叶寒洲是谁,他那有着刀疤的两眼中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似乎很害怕叶寒洲。
“阁下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这似乎有些不讲道理吧。”
沉默了良久之后,悍匪头子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叶寒洲冷冷一笑,忽然伸出手来指着躺在吊床上的董大力,淡漠的开口道:“你跟我讲道理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我医馆的人是被你们伤的,现在都还昏迷不醒,现在我只不过是断了你手下的一根手指头,你就看不下去了,你来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悍匪头子瞟了一眼昏厥着的董大力,摇了摇头轻声解释了一句:“阁下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对,当时我并不在场,等我过来的时候,那个小兄弟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我的属下们告诉我说是他先出言不逊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粗人糙汉,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办事全凭吊着的那口气,他们这样的急性子暴脾气哪里受的了被别人辱骂,被这样对待,他们就只能动手了。”
叶寒洲哈哈一笑,他笑的很大声,笑声激荡,令得围观的人们无不侧目而视,纷纷向着他看了过去。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叶寒洲轻声说道,而后他忽然抬起脚步向着那个悍匪头子大步走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三尺长剑被他单手持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犀利的风声。
“那我现在若是将你们都给杀了,是不是也可以到官府去给县太爷说,是你们侮辱我在先,所以我才会杀了你们全部,除掉了你们倒也算是为民间拔掉了一颗毒瘤,算得上功德一件,想必县太爷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叶寒洲一边走一边开口,他的神态很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仿佛自己此刻面对的并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群滑稽的小丑罢了。
悍匪头子见到叶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