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纪卿年忙走过去,找了截纱布将那一小截鲜红的阑尾包起来,递给纪青山:“劳烦大哥将它埋了吧!”
“嗯!”纪青山应着,接了过来,虽然当时纪卿年关了门,可那明纸怎么可能会挡的严严实实?纪卿年做了什么,那些从窗口倒应出的模糊影子,她们也能猜出一二。
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纪家的人却丝毫不敢马虎,他们都在等,等奇迹的出现。
床上闭眼躺着的纪睿手指略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娘”映入眼帘的是巧翠那张含泪的脸,张睿看着难受,他虚弱的道:“别哭了!”
“好,娘不哭,只要你好好的”巧翠擦了擦眼泪:“告诉娘,肚子还疼不?”
“没有方才疼了!”张睿笑着:“就是浑身无力,头也有些晕!”
“没事儿!”纪卿年察觉到巧翠询问的眼神,忙上前去:“你的身子骨差些,好好养养就成了!”
“嗯!”张睿点点头,他的小姑还是这么温柔和善,怎么会像他二叔说的那样,他是不信的。
“让老夫来把把脉!”那大夫凑过来搭上张睿的手,片刻后,他抬眼望着纪卿年,眸子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真是奇迹啊!”那大夫连连赞叹:“还望纪姑娘传授医术!”
“不敢当!”纪卿年挠挠头,要她跟一个古人讲现代手术?她还真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将睿儿治好了!”
那大夫当她不愿传授,也不在勉强:“既然纪姑娘不愿,那老夫也就不强求了,只愿纪姑娘日后看病的时候能带着老夫,让老夫揣摩一二!”
他方才之所以不走是不相信有人能治好肠痈,而现在,他只自愧不如。
“阿年!”纪忠缓缓开口,模样十分郑重:“告诉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爹,你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纪卿年心头一慌,她的身份是要被识破了吗?她总不能告诉纪忠她是穿越过来的吧?
“你的病怎么会突然好了,又是哪里来的医术?为何能治得好绝症?”
纪忠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阿年的所作所为越发的令他惊奇,他此时的心境正如那会子正在吃饭时的纪淳一般不能自已。
起初,他只想着,只要阿年能活,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算阿年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也要留住她,可是此刻,当阿年的所作所为一次又一次的超出了纪忠所能承受的范围后,他开始心慌起来。
纪家人也同样不明所以的看着纪卿年,只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阿年虽温柔可那有这临危不惧、从容不迫的模样?
“阿年,这里没外人,你只管告诉我们,你放心!”纪秦氏安慰道,眼前的是她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无论待会纪卿年说了什么,她都是信的。
纪卿年见瞒不住了,只得皱眉道:“其实,女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儿只浑浑噩噩中好像看到了一身穿五彩霞衣的白须老人,他一直在对女儿招手,唤女儿过去!”
“然后呢?”旁人大惊,皆异口同声地问道。
“然后女儿就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眼前那老者的五彩霞衣又忽然变成了白衫,他对女儿说了一席话,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女儿又不记得了”
“竟有这事儿!”纪秦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阿年遇到的该不会是神仙吧!”巧翠咬唇惊呼。
“我也不知道,再次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在棺材中,可是我还没死,我就不停地拍棺求助,可是拍了好久也无一人理我,就在我放弃之际,竟发现手里握了一把斧头!”
“对!我第一次见到阿姐时,她是拿着一把斧头,当时棺内有异动,我正看着,只听砰砰砰几声,阿姐就出来了!”
纪珂凑过来,忙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至于睿儿这病,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一看,就只觉得自己会治!”纪卿年垂眸,含了几滴泪水:“娘,会不会以为我是个怪物,不在要我了!”
“怎么会!”纪秦氏忙心疼的抱住她:“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儿,准是药王菩萨保佑呢,所以你才会逢凶化吉,施救睿儿!”
“谢谢你,阿年!”巧翠也过来紧紧的握住了纪卿年的手:“睿儿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却还在这般逼迫你,真是罪孽”
纪家上下都默不作声,显然是信了纪卿年的这一番说辞。
纪卿年悄悄地长呼一口气,果然,古代人都迷信神佛之说,她把自己说成是有神仙相助,比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效果好太多了!
就连那大夫都是直捋胡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阿年,快去歇着吧!”纪秦氏满目的怜爱,准是菩萨可怜她纪家只有这一位爱女,才不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明儿她就去庙里拜拜菩萨还愿!
纪卿年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额上大汗淋漓,梦中有一白发老者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一挥手,就现一猛虎对她扑面而来。
“不要”纪卿年的手胡乱地挥舞着,只觉那猛虎离她越来越近,她胸口闷的紧,想喊,却又说不出话来,想动,却又动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明隐拿剑直抵猛虎,他三两下就将猛虎击退。
“不要怕,你还有我!”
明隐朝她走来,轻轻地将她环在怀中,柔声安抚着。
纪卿年的情绪渐渐地稳了下来,她喃喃道:“我很累很累